李克宁眼睛瞪大了:“你说什么?”

    孟氏却显得胸有成竹:

    “官人自己想来,王兄两子,那落落和庭鸾两个,俱都战死沙场,如今大王是后继无人啊!王兄寻子,以妾所见,不惟是给曹氏嫂嫂寻子,更是给他自己百年后传位。”

    李克宁看着孟氏:“那就更应寻回勖儿,将来做河东之主啊。”

    孟氏又气又笑:

    “啊呀,妾的好官人!偌大一片锦绣河东,你就不想自己掌管?沙陀本来就有兄终弟及的传统,现在只要断了勖儿这条退路,大王百年之后,河东不归你,归谁?”

    李克宁一愣,不由徘徊了几步,听孟氏催促道:

    “官人,天予不取,反遭其乱,你要早下决心啊。”

    李克宁又踱步,孟氏一直看着他的身子,终于李克宁停住脚步。

    孟氏连忙问:“官人,所虑如何?”

    李克宁点头:“娘子所言有理。”

    他见孟氏要说话,立刻摆手制止她:

    “只是我乃勖儿亲叔,如何下得毒手!”

    孟氏满脸失望:“如此说来,将来河东毕竟不是官人的。”

    李克宁笑笑:“你何必着急。若我所料不错,将来河东,必是你家官人的。”

    孟氏一脸惊讶看着李克宁,李克宁一笑:

    “这么多年来,哪年不派人去寻勖儿?哪次有了下落?我料此番,也寻不来。既然如此,王兄百年后,怎会不由我来继位?”

    孟氏一伸手抱住李克宁,李克宁连忙把她推开,孟氏笑着:

    “官人果然神机妙算,妾将来也可坐曹氏嫂嫂的位置啦!”

    李克宁含笑看看她:“速速收拾行囊,少做春秋大梦!”

    这一回孟氏手脚麻利,很快就把日常衣物收拾好了。

    玄水利的计划,是取了官家的赏额,便去寻个客栈住下,然后打听个好人家,便将这赏额做了嫁妆,将温儿安顿下来;然后再带着学业有成的叶友孝,前往太原认亲。

    但他去领赏的路上,却听到了一个消息:朱全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