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魏国公身披甲胄,登上金陵城墙,并与一位身着蟒袍之人同行,且魏国公对其毕恭毕敬。

    朱拱栩一见那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声音对宁王惊呼:“那……那位竟是……伪太子朱厚照!”

    朱厚照倚靠城墙,手中握着一个铁质扩音器,声音犹如雷霆般滚滚传出,直指宁王喝道:

    “传闻宁王欲向朝廷揭露魏国公之罪状,本宫在此,你现在便可直言不讳,所有你想告发的事情,皆由本宫亲自裁决!”

    宁王心中惊惧万分!

    此刻,只见朱厚照与魏国公并肩显现于天际,宁王即便再愚钝亦明了自身已然陷入圈套之中,后路已断,根基亦失,南京城更是难以攻克矣。顺德仙兵八成已是凶多吉少之境。

    “邪帝朱厚照,速开城门献上南京,方可饶尔一命;否则待我顺德仙兵破城之际,便是汝丧生之时!”短暂的震惊之后,朱拱栩对城墙之上振臂高呼,他认为,即便战败,顺德仙兵之威不可衰减。

    朱拱栩此言令朱厚照哑然失笑,何以如此恬不知耻之语能说得义正辞严?凡夫俗子恐怕会误以为这群叛逆拥有多么强大的胜算呢。

    “许久未见,世子殿下,那一笔二十万两灵石的旧账,打算何时偿还?叛乱归叛乱,债务之事你可别想抵赖。莫非又要拿你的侍妾作抵偿不成?”众人皆侧目望向朱拱栩,惊诧不已——原来世子竟曾欠下邪帝巨额债务,并曾以侍妾抵债!

    朱拱栩怒不可遏,驳斥道:“朱厚照你血口喷人!你……”然而朱厚照从容掏出一张签押过的契约文书:“此乃你亲笔所书之凭证,在数万修士面前,你想抵赖也是徒劳。”

    朱厚照面对顺德仙兵数万将士,毫不畏惧地嘲讽朱拱栩,全然无视其存在。他运用体内修为,声音透过扩音法宝传遍全场,使得顺德军士兵皆悉知自家世子欠下邪帝二十万两灵石之事。债务一方立显理亏,加之此事暴露,顺德军颜面扫地,士气锐减三成。

    朱拱栩心中愤懑,那次输掉的二十万两灵石乃是朱厚照设局所致,且唐岚儿已以其修行资源等值抵偿,双方早已两清。然此刻无法辩解,唯有默认,则愈发坐实自己曾以妻妾抵债之事实,愈发陷于被动。

    “待我顺德仙兵踏平南京城,定叫你好看!”朱拱栩奋力咆哮,恨不能将朱厚照剥皮剔骨。

    朱厚照认为与这种痴愚之人言语交锋,只会显得自己同样愚蠢。按常理而言,他本应催促宁王尽快投降,但他思量一番,又忍住了。万一宁王真的投降了该如何应对?

    “九和,九和,接收到请回应!”朱厚照取出通讯令牌,联络飞艇上守候的顾鼎臣。“九和收到,请殿下指示!”顾鼎臣欣喜异常,此次邪帝殿下终于带他一同出征。朱厚照之所以带上顾鼎臣,一则因其参与了飞艇的研发,对其运作了如指掌,由他统率飞艇营可放心无疑;二则此次镇压叛乱的功绩对他并无实际裨益,权当赠予这位未来的内阁首相历练经验。

    “即刻轰击宁王军队阵型,切记,伯安老丈人群在军阵东部,务必避开,不可误伤。至于宁王本人,也尽量不要伤及他的性命。”

    朱厚照眉头微皱,再次郑重地告诫顾鼎诚,万不可让宁王陨落,还要依赖这位暗藏玄机的宁王牵制那些豪门大宗。

    明成祖徐甫眼见朱厚照手中捧着一方巴掌大小的幽黑灵盒,似乎正通过此物与凌空而悬的法宝飞舟遥相呼应。

    徐甫仰首望向天空中的飞舟,果真见其有了异动,心中不禁震撼不已。

    这种超凡手段,他实在是无法揣摩其中奥秘。尽管朱厚照已经交代过徐甫安抚好城内守卫,避免他们因见到这奇异之景而引发恐慌,但城墙上的士卒看到那天空中的庞然大物仍不免心生畏惧。

    所幸飞舟之上镌刻着“镇压宁王叛逆”的字样,这才让守城士卒稍安,至少明白了这些飞舟是友非敌。

    守城兵丁对飞舟心存畏惧,更何况身处危局中的宁王顺德军了。朱拱栩与朱厚照拌嘴之际,宁王皆欲出言制止,以免将局面闹得更为僵持。

    如今看来,顺德军已然陷入了绝境,只剩强攻金陵城一途可寻,若能攻克金陵,则尚有一线生机。然而朱厚照显然早已布局妥当,留给宁王逆袭的机会又有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