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床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原本睡着的人突然坐起身来,猛的吐出口血来。

    “主子,您醒了。”知言连忙上前递上帕子,转头又对知行道:“快去请太医来。”

    宋行舟没有接帕子,只是抓着知言的手问道:“夫人呢?”

    知言嗫喏着,没说出话来。

    刹那间,宋行舟觉得冰冷刺骨,痛楚蔓延到身上的每一处,竟是又吐出一口血来。

    他慌乱的下床,鞋袜也未来的及穿,踉跄着就要往外跑,口中呢喃着:“去找夫人,去找夫人......”

    没有陆乘,根本没有陆乘,陆乘,根本不在这.....

    知言连忙拉住他,明明比他要健壮许多的人,却轻易的被他拉的倒在了地上。

    此刻宋行舟的衣襟上已全是血渍,嘴角的血迹还未擦去,脸上又多了几道泪痕,很是狼狈,却还挣扎着要往外去。

    只是人昏迷了两天,未进食水,终究是力竭,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黑了下来,宋行舟下了床便要穿衣,知言二人怎么也拦不住。

    见宋行舟又取了剑来,更是吓得跪在他面前。

    那剑是先皇当时赐给宋家的,下斩奸佞,上斩昏君,可主子现在这般是为何事?

    两人跪着阻拦,宋行舟却一脚将人踹开,带着剑脚底生风的的离去,两人又连忙跟上。

    他一向自诩聪明,可他如今只觉得自己蠢笨至极,明明有那么多疑点,明明有许多异常之处,可他却从未深究,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那点不值当的伤心愁绪里。

    大雪未停,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知言赶上来将大氅披在宋行舟身上,“主子,就算要找夫人也要顾好自己啊。”

    宋行舟的脸色比落雪还要白上几分,他随意的系好系带,上马之后便开始疯了般的挥动缰绳,空荡的街道上没有一人,这样的天气,所有人都在家里。

    那他的棠棠,她没有家了,她没有家了......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一人不要命般的纵马飞奔,雪花如锋利的飞刃割他的脸上,他也未放慢速度。

    一路疾驰,宋行舟来到了公主府。

    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一人。

    看门的小太监刚准备上前迎人,就被宋行舟拔剑指着,一下子吓得跪在了地上。

    宋行舟声音冷厉:“昭阳公主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