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摸着胡子,琢磨了一阵子。

    他对主簿道,“你核算一下,宋氏的损失大概是多少,叫他们补齐银子,宋氏那边若不再上告,案子就可以结了,世子也能放了。”

    主簿领命,家仆也得了消息回去禀报。

    因为京兆尹有交代,主簿不敢懈怠,连夜算出了个大概数字。

    “五万两?!”孙氏听闻这数字,当即跌坐回椅子里。

    她当即跑去老夫人的崇明堂哭诉,“如今海儿还没救回来,山儿又被关进了牢里,这叫我可怎么活啊!都是那宋明礼害得!这娶得什么媳妇儿,娶得是个祸害呀!”

    老夫人冷哼一声,“花她嫁妆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

    孙氏一噎,当即委屈瞪向老夫人,“又不是我一个人花的!”

    老夫人怒哼一声,“若不是你这婆婆做得太过分!景佑出了事,你偏袒奶娘,寒了她的心!她怎么会回娘家住!”

    “她若不回娘家,便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儿!长海出事,她这做嫂子的,还能看着不管?”

    孙氏哼了一声,“现在说那些,岂不晚了?”

    她不护着奶娘,奶娘把她供出去怎么办?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山儿和长海救出来。”孙氏把下人去京兆府打听的消息说了。

    “五万两!”老夫人也吃了一惊,“现在叫侯府上哪儿拿这么多钱去?”

    “京兆府说,若是没钱赔偿,就要把山儿关在大牢里!”孙氏又哭起来,“侯爷的身体那个样子,家里的两个男丁都进去,侯府就要完了呀!”

    老夫人按了按额角,脸色发青。

    她叫嬷嬷扶着她起来,颤巍巍地走进里间。

    孙氏探头探脑地看。

    不一会儿,老夫人又颤巍巍地出来,她手里拿着一方木盒,以及一串钥匙。

    “我的一点私房,都在这儿了,你看看,能贴补多少吧!”老夫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孙氏连忙接过那木盒。

    她回去一算,不由惊叹,“老虔婆还挺有钱,这私房钱竟有近万两!这么多年,她跟宋明礼哭穷,装可怜,让宋明礼心甘情愿给她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