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离开,殷九还能感受到女子立在门口起伏的气息。

      “你们,怎么回事?”

      茶楼,殷九敲着眼前的茶杯,开口问道。

      即使殷九没有明说,谢三也知道殷九问的是他和乐安郡主的事情。

      “殷九,你还记得当初咱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谢三抿了一口茶,接着道,“记得当时我去环县的聚福楼视察,正好,那时你和聚福楼有合作,因此,我们就认识了。81Zw.0402m

      我外祖父是大乾最大的皇商,聚福楼,只是我外祖家产业的一部分。然而外祖家人丁不旺,外祖父只生了我娘和我舅舅两个后辈。更可惜的是,舅舅很久前就出了意外,只留下一个表妹。所以,外祖父一早就让我接手他家的产业。”

      “因此,就连你那表妹,你外祖父也让你一并接手了?”

      殷九没等谢三说完,接话道。

      “殷九……”谢三一脸痛苦,“我也反抗过,可能怎么办呢?那是从小就疼宠我的外祖父,还有母亲……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怎么能不孝呢,他们在我身上付出那么多。从小,我想干嘛就干嘛,所有我想要的,他们都对我无所不从,哥哥们羡慕我活的自由自在,朋友们羡慕我没有任何束缚随心所欲。后来,外祖父求仅仅是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就那一个,唯一的一个,而且白发苍苍的他竟然求我一个小辈……你说,我,我怎么能说出拒绝的话!我也想过其他的办法,可是他就这一个要求,态度坚决……”

      说到最后,谢三竟将头深埋在双臂间哽咽起来。

      以前多肆意的一个人啊!

      昔日鲜衣怒马少年郎,如今为情所困,成这般模样,殷九不由长叹。

      感情这把双刃剑,既是盔甲也是软肋。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谢三心情平复,殷九才问了一句乐安郡主的情况。

      “乐安,去年在她母妃的强迫下,也成亲了。是我对不起她,让她蹉跎成了一个别人眼中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也许是不想再看到我吧,她成亲后直接跟着外放的丈夫远远离开了京城。”

      听闻乐安不在京城,殷九有些遗憾。她更遗憾的,是这两个有情人竟然没能在一起。

      真是造化弄人。

      “那宗明月呢,她在京城吗?”

      “也不在,她也是跟着在外任职的丈夫,好几年没回京城了。不过,听说她丈夫立了大功,最近升职要调回京城。”

      “可惜了,她们俩我是一个也见不到了。”

      殷九看着外面被茶楼红色灯光映红的路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