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避讳,当着三位仁兄的面,把你检查的结果直接说出来。”赵云澜立刻制止了想要单独给他汇报的乌涯。

    “尸体看过了,无伤无毒,口中确实有酒气。”虽然乌涯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在场的所有人听清楚。

    “如此紧要关头,肃亲王怎会贪酒误事。加上随从生死不明,死亡地点更是匪夷所思,所以肃亲王一定是被人谋害的,至于所谓的醉酒,只是掩饰而已。三位仁兄,尸体就在那里,你们可以上前查看。”

    “回殿下,我对尸体一向没有兴趣,无论是谁的,我都不想看。”赵厚打了个哈欠,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织造局不是有结论了吗,我等又不是捕快,就算看了也看不出什么。”赵廉又说了一句大实话。

    “殿下您慢慢查,既然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那我们留在此地已然不合适了,若是找到了我们行凶的证据,随时派人到云来客栈捉拿我们便是。”萧慕言说完立马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后门走去。

    萧慕言、楚辞、赵厚、赵廉一股脑的离开了,下一瞬,紫檀木做成的八仙桌,被赵云澜一掌拍出个大洞。

    “殿下息怒,我等这就去复查。”林源立刻双膝跪地。

    “给你三个时辰,要是仍然找不到那些随从的踪迹,你们晋州织造局都得死。”赵云澜彻底怒了。

    “诺。”

    待林源和不知名吏员离开之后,偌大的后院中,陪伴赵云澜的,只剩下乌涯还有赵广先的尸体。

    “若真是萧慕言他们做的,绝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乌涯非常肯定的下了结论。

    “纯纯的废物,本宫好不容易把他的罪证推到了赵然身上,没想到这个老杂毛说死就死了,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无能的蠢货。”在乌涯面前,赵云澜抑制不住的咆哮起来。

    殊不知,赵廉和赵厚,并没有走远,听到赵云澜歇斯底里的怒吼,二人顿时仰头大笑。

    “该死的都死了,这么开心的事,必须好好庆祝,一会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说好了啊,必须一醉方休。”好像是故意的,赵厚的声音非常大。

    “哎,某个人信誓旦旦地说什么绝对不会包庇、一定依律行事,但刚刚却明目张胆的将赵广先的罪证推到了死人的身上,谁曾想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白忙活了。”唯恐某个人听不到似的,赵廉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听到二人赤裸裸的嘲笑声,赵云澜立刻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

    云来客栈,赵厚诚意满满地点了一桌子菜,而赵廉更是一次性要了九坛好酒。接下来,一场昏天暗地的较量,在欢声笑语中拉开了帷幕。

    不明所以的店小二,听到雅间中不时传出的嬉闹声,禁不住嘀咕道:“这得是多大的喜事,才能这么开心。”

    “不该你管的,少寻思,这几位爷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机灵点,可要紧给我伺候好喽。”单是一桌酒席就赚了上百两银子,掌柜的唯恐怠慢了这几位财神爷。

    两个时辰后,楚辞扛起了萧慕言,店小二架起了赵厚,掌柜的背着赵廉,然后三个不省人事的酒鬼,分别被送到了各自的房间。

    就在萧慕言他们酣然大睡的时候,肃亲王府中,突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哀嚎声,尤其是肃亲王妃,在看到丈夫和儿子尸首之后,直接悲伤的昏了过去。

    震耳欲聋的痛哭声,还有跪在自己脚下,央求自己一定要为肃亲王府做主的哀求声,让本就心烦的赵云澜,越发的意乱,草草的应付了几句,然后立刻吩咐宫女、太监收拾了行礼,麻溜的搬到了刺史府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