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想起皇上说过弟弟回来后会承袭父亲的爵位,便看向李北辰:

    “这家人于你有恩,报答也是应该。只是婚姻大事关系终身不可草率,皇上觉得如何?”

    吃完饭后,李北辰给江月白说了送江秉恭去京畿大营历练的事情。

    江秉恭跟在皇上身后,一脸肃穆难过,不似方才的失控。

    何况他对徐丹霞承诺的是娶对方为妻啊!

    却被长姐拍了拍手,“弟弟,皇上做主,金口玉言允了你和她的婚事,还不赶紧磕头谢恩。”

    “朕的话还没说完,”李北辰顿了顿,“你如今是忠义伯,身份不比以前。你即日去跟那女孩儿提亲定下婚事,但尊卑有别,只能为妾,不能为妻。待你成年后再议。”

    李北辰望着江秉恭悲伤欲绝的样子,颇为心疼,“嘉宁,你就呆在这不要动。朕带他去。”

    而江秉恭埋头吃饭,藏得看不见面容,泪水大颗大颗地掉进碗里,和在米饭里吞了下去。

    说完将跪在地上的江秉恭拉着站起来,松开手,命令道:

    “跟朕走。”

    江月白用眼神制止住了他,用命令的语气说道,“秉恭,这是皇上的圣旨。你先去洗手,姐姐带你去给锦绣上柱香。”

    见弟弟又黑又瘦,想到他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颠沛流离,江月白心疼地一直给他夹菜。

    听闻这是江秉恭的志向,江月白虽然心有不舍的,但也含泪应允了。

    父亲虽然无心仕途,但从小就教育他们“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果有机会报效国家,江家儿女不辞辛苦,不舍性命。

    李北辰并没有留下江秉恭单独跟江月白叙话,这不合规矩,也不利于江月白养胎。

    他让江秉恭给江月白磕了个响头。

    看向江月白,“朕已经安排陆昆明在勤政殿等着。放心,你再见到他时,他该是一名小将了。”

    这句话让江秉恭目光里多了几分果决勇敢。

    江月白想要摸摸弟弟的头,却被他再次闪开。禁不住想笑,有了“媳妇儿”的人果然长大了。

    “秉恭,你在军营里保重自己。记得给阿姊写信。”

    江秉恭毕恭毕敬地说道,“阿姊放心,定不会让阿姊失望,阿姊保重自己。”

    他虽然年龄不大,但他在皇上的点拨下,已然明白,他如今是江家里唯一的男丁,江月白是他唯一活着的阿姊。为了阿姊,为了母亲和腹中的弟弟妹妹,他要勇敢担当,刻苦训练,立下军功,不让阿姊担心,成为阿姊在后宫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