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车内寂寂,冯芜眼睛怔了一秒,犹豫着问:“车有用啊?”

    “没有,”傅司九淡定否认,“你拿去开。”

    冯芜脱口:“我不要,我有车。”

    “归我了,”傅司九霸道地做了决定,“交换。”

    冯芜:“……”

    她车是个老款奔驰,空间窄小,发动机噪音大,爬坡跟头肉牛似的,笨重的很。

    傅司九雷厉风行又没耐心的性格,估计能直接把档位给掰了,再一脚地板油,然后骂骂咧咧的发现连腿都伸不开。

    “我真不要,”冯芜认真道,“那车该换了,过段时间我去车行…”

    傅司九鼻息溢出淡笑:“这车给你开,我车|库还有。”

    冯芜当然知道他不可能只有一辆车,这车是他上年买的,才不到一年,每次碰面傅司九开的都是这辆,应该是极喜欢的。

    可她把傅司九的车占为己有算怎么回事。

    冯芜:“不要。”

    “你不要我也不要,”傅司九无所谓的调调,“免得有人看见这车就掉眼泪。”

    这句话像块冰,顺着冯芜单薄的脊背往下,蜿蜒扭曲,阴暗爬行,点出她悄悄隐藏的占有欲。

    冯芜一张脸不由得憋到涨红,她不能否认,显得她心虚,更不敢承认,万一自作多情,连多嘴问一句“有人”是指谁都没勇气。

    进退两难间,冯芜抿紧唇,只当他在自说自话。

    她不吱声,傅司九心里没底,搞不清楚她为什么掉眼泪,是因为自己很长一段时间没主动找她,还是因为张仪开他车,她不开心了。

    女孩子心思细,脸皮薄,年纪又比他小,傅司九有时候真拿她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哄着,引着她不知不觉地露出一点关窍。

    至少,能让他看到点希望吧,总不能一睁眼,又是她在追着许星池跑。

    他还不许有脾气了?

    傅司九指骨弯着,在叮叮圆溜溜的脑袋上轻敲,似随口问:“最近有没有大半夜往墓地跑?”

    “......”冯芜梗了梗,“没有。”

    上年被他教训过后,她再没半夜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