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祖琯说道:“当初榆林府那边被抄出了两百万两的银票,这就说明了我们曾开出去了这么多的票子,那么我们当有两百万两的进账才是呀!”

      杜春琦又苦笑了一声说道:“别看我们现在的存银有四百六十余万两,但我们却有一百零八家的分号呀。每一家都分不到五万两银子呢!能有这许多存银还是我那些年清空了杜家数百年所积攒下来的珍宝才有的银子。要不是杨光禄在我这里存下了五十万两银子,刘六子也存了四十万两银子进来,我们的处境更是难堪呀。”

      “我是说当初的那两百万两银票……”

      杜春琦说道:“你知道汉国流通着多少经纬票号的银票么?”

      “这……孙儿虽然在总号里,但是账房那边却是……您知道的,我是庶出,虽然能处理一些内务之事,但账目却从来没过问过。”

      “一千五百万两!”

      “阿?”杜琯一听,急道:“如何会多出这么多来?不是一收一支么?即使有一些坏账,即使我们急用的时候多发了一些,那也不至于……”

      杜祖琯说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只是不敢相信,而不是想不到,其实他的心里也是明白的。

      京兆杜家千年世承,数百年前魏承唐志之时,杜家就开始有了票号生意,而后又历经整个周室王朝。

      因为族中子弟众多,生活奢靡者不计其数。

      历代累积下来,只多印出来三到四倍的银票这已经算是治家严谨了。

      要是换做别人,怕都富不过三代去。

      不管是宋朝的飞钱、元朝的钞印或是明朝的钱钞,甚至是民国的金元券,那个增发量根本就无法统计。

      杜家能算得出来,已经算是万幸了。

      即使是当初叶长青估算经纬票号增发量的时候,他最多也只是估到了一千两百万两。

      杜春琦叹道:“至于呀!杜家传到我的手上,其实早就外强中干了。你虽然在总号,却是不得重用,连账都没过目过一眼。但我知道你有能力,甚至连那刘六子都对你称赞有佳呢。但是,谁让你是庶出呢。”

      杜祖琯听了之后心中满是心事,没有应答。

      杜春琦接着说道:“其实我并无庶嫡之见,我也想立贤呀。但若大的杜家及经纬票号……哎,且不提刘六子与杨光禄二人让我不敢懈怠。就你爹那样,他原本就压不住同族的那些叔伯兄弟,我若是把这个位置让你爹,他斗得过那些叔伯么?斗得过杨赝么?”

      杜春琦越说越是苦恼:“你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庶子,我百年了,他也百年了,家业传到你的手中,到时候谁又能服你?我不仅不敢放权给你们,我现在是连死都不敢死呀!我若是死了,杜家的末日也算是到了!”

      杜祖琯低头说道:“孙儿明白。爷爷不必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你不明白!你太年轻,对人心了解的还不够透彻!你爹也一样。真正的明白人,是那位混世阎罗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