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抬手,捂住脸,把惊恐脆弱的情绪部藏进掌心。

    可是那又如何?

    知道他来历不明,知道他危险,知道他有美人在怀!

    而她呢?

    她要安稳平静的生活,要白头偕老的普通人,要一心一意的感情……这些统统,跟陈凡都毫无关系!

    但她想他。

    她明明已经忘了他的眉眼,但一个相似的背影,却让她心如鼓擂,让她连双手都忍不住颤抖。

    这是季青峰也好,任何人也罢,都不曾带给她的向往和绝望。

    心,比大脑诚实。

    徐子荞知道,她完了。

    中毒已深。

    “是抛锚了还是车抛锚了?”粗神经的岑橙见没好戏可看了,转而不耐烦地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

    “说呢?”沈澜没好气地说,“当然是车抛锚了!”

    他总不能说,是认出了老大,吓到熄火吧?

    “啧,怎么会抛锚了呢?我前不久才去保养了呀!”岑橙抓着头发嘀咕,“那……那能帮忙修一下不?”

    “我想说不能,可以吗?”他一点都不想去见老大,那跟见阎王有半分钱差别吗?

    “不可以!”岑橙双手叉腰,“想想,还有一个四岁的还在,在眼巴巴地等着我们,忍心拖拉下去?”

    “我只能想象有一个杀神等着撕了我。”沈澜认命地往方向盘上一趴,嘀咕道。

    空间宽大的军用陆虎里,容寂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信息。

    “老爷子来了。”

    发件人是容安。

    容寂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不管容安发这条信息,是单纯的报信,还是试探着想“将功赎罪”,都晚了。

    此时外面伴驾的六辆车,正是老爷子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