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菲出来找了很久。

    黑灯瞎火,你说出了远门交通四通八达,她知道宁海去了哪个方向?

    溜溜达达在道面上走着,倒也不害怕。

    你想母亲身体不好的那时候都是她当家,换面换油都得是她一个人处理,偶尔会有大半夜推着车子出去买粮的经历。因为害怕就不去买了?全家等着饿死?

    下头两个妹妹什么事儿都不担,她是大姐也是这个家的半个妈。

    一个人走夜路,早就锻炼出来了。

    宁菲小时候也羡慕过人家有男孩的家庭,那些同学上头有亲大哥,很多事情都可以推到亲大哥的头上,她没有哥哥她就是家里最大的孩子,她任何人都指望不上,就得自己行事。

    这边转转,那边瞧瞧。

    宁海这个犟驴,也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两点多了还没见回来。

    宁菲坐在门口打着瞌睡,站岗的人还在继续值班。

    不远处,黑幕中有道身影渐渐明晰了起来,宁菲还在椅子上点着头。

    宁军山没了,宁菲那叫实打实的三天两晚没睡过,现在恨不得头沾到枕头就着。

    悲伤是悲伤,累狠了也就顾不上悲了。

    如同宁海说的那句,死的人是他爸爸,可他都在完全不受影响的活着,谁又能受到什么影响呢。

    走近。

    宁海轻手轻脚叫了大姐一句:“姐,醒醒,回去睡吧。”

    宁菲睁开眼睛,看到这个倒霉的弟弟,没好气给了宁海两下。

    发现还有人可能看着,尴尬的清清喉咙。

    把椅子还回去。

    领着弟弟回家。

    “都结婚的人了,做事情得为其他人考虑考虑,家里才出这事,丽红也是个小孩,你不知道她会害怕?你扔她一个人在家,你说她嫁进来不就跟你熟?一点担当都没有,怎么做男人的?”宁菲一路念念念。

    觉得宁海,还是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