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晓芳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脸上顿时浮现笑容。

    刚要开口道谢,院子里就响起一道声音。

    “手艺再好有什么用啊,被婆家赶出来不说,还害得公公吃了枪子,这种人晦气的很,我可不敢穿她做的衣服。”

    岳晓芳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不远处给苞米脱粒的女人盯着她,眼中满是讥讽。

    这人岳晓芳认识,叫何珍珍,是王金顺的老婆。

    因为两家的恩怨,向来对岳家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要是岳家其他人来这里,非得好好和她辩一通不可。

    岳晓芳却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

    何珍珍见她这模样,变本加厉道:“这世道真是变了,被婆家休了的女人也敢抛头露面,我要是她啊,不说拿根绳子把自己吊死,至少也在家待着,哪敢抛头露面啊。”

    岳晓芳就算是泥巴捏的性子也忍不住了,“现在国家都允许女人离婚,你凭什么说我?”

    “还敢顶嘴?真够不要脸的。”何珍珍放下话,“那我就看看谁敢让这个丧门星做衣服?也不怕穿了她做的衣服倒霉!”

    刚才还心动的女人纷纷点头,这年头被婆家休了的女人就像瘟疫的传染源,谁都会离她远点。

    生怕被家里人误会,以为自己也是不安分的。

    岳晓芳的指甲死死陷入掌心,嘴唇不停哆嗦着。

    明明是那家人猪狗不如,连亲生骨肉都要害。

    但在这些人眼中,自己才是罪无可恕的一方。

    这究竟是什么世道!

    周婆子是村里寡居的老人,但因为极有生意头脑,日子过得并不差。

    大叶村大到婚丧嫁娶,小到谁家的母鸡多下了两颗蛋,就没有能瞒过她的。

    村里有人刚好闲着需要点什么活,或者分家盖新房缺劳动力,找她总没错。

    保准能让买卖两方都熨帖满意。

    周婆子家的外院门是一直敞开的,岳晓芳在门口踌躇一阵。

    岳晴晴仰着小脸,“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