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捏起一颗爆米花,缠着绷带的右手一扬,朝着旁边首排的方向还在淡定喝茶的男人头顶直接扔了过去。

    中原中也“蹭”的一下站起来,用异能挡住,然后愤怒地对着完全没形象瘫着的鸢眼青年怒吼:“青花鱼!你太放肆了!”

    太宰治撇撇嘴,把自己的身体在座位上扭成一团麻花。

    “小蛞蝓,森先生都没说什么,你就先跳出来,很难不怀疑小蛞蝓是没有脑子。”

    中原中也大怒,如果他的愤怒可以具象化的话,那我们一定出现了一个“井”出现在他的额头。

    当事人森鸥外倒是情绪稳定。

    看多了这两人拌嘴,哪怕太宰治矛头开始就对准了自己。他对这两人总有无限的包容之心。

    森鸥外从容的放下茶杯,有些无辜的眨了眼睛,然后转头对着太宰治的方向说道。

    “说起来,当初我捡到太宰君的时候你也是一身伤痕累累。就是给你做手术的时候诊所并不富裕,我连外伤膏药都拿不出来。”

    “啊,还有呢,太宰君你在醒来之后还把我仅剩的绷带都拿走了。害得我还得想办法筹钱补充。所以天幕里面的那位太宰君还是比较幸运的,是吧?”

    森鸥外的语气中充满了怀念。那段时光并不能说好,但现在想起来却清晰如昨日。

    是充满算计的,但同时又带着纯粹。

    太宰治脸上挂着的笑容微微隐了下去,语气有些冷淡的说道:“一个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的黑医,也就不要和人家高材生比了。”

    森鸥外笑了一下,虽然已到中年,可保养的还算不错的男人,如同一瓶年份极佳的醇香红酒。

    这一刻的眉眼,与天幕上的年轻青年,蓦然的重合在一起。

    *

    ———天幕——

    【松岛私人医院在靠内陆的横滨市边缘地带,环境优美,氛围雅致。

    这里也是很多达官贵人与社会名流的聚集地,是横滨少数几个安全区。

    今日阳光极好,微风轻抚着窗外的绿枝,新芽萌动,悄悄地伸到二楼窗外。

    不算豪华但布置雅致的私人病房,一张白色的病床上,消瘦的黑发少年头偏向一侧,打着绷带的头骨,被碎发遮住的紧闭眼眸,皆显得他如此脆弱。

    窗外枝芽晃动,太宰治在一阵光影错落间,无声地醒来。

    鸢眼半开半阖,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最终将室内的情景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