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里还夹着一根抽了一半却早已被淋湿的烟。

    他和唐溪一样高,如果仔细比较,他会比唐溪稍微矮那么一点点。

    唐溪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那人也没有抬起头,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唐溪能听到他细微的抽泣声,很低很轻,仿佛是受伤的小兽在独自舔舐伤口。

    那人手紧紧捏住烟的手,缓缓收拢,握紧,烟头烫在他手中似的没有痛觉般,也不丢掉烟头。

    那人始终低着头,他移了移脚,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走。

    唐溪走上前了一步,将手上的伞往他那边微微倾斜,帮他挡住了微凉,砸下来的雨水。

    现在天气有些冷。

    可面前的男人却依旧穿着短袖,在这微凉的天气中显得格格不入。

    唐溪低头,朝他手上看去,那白皙的手腕上有数道划痕,最新的那道已经结痂,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趴在那。

    他瘦了很多,唐溪心中这样想着。

    男人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要再次跑远,却被唐溪拉住了手臂。

    那手臂很细,有些凉,应该在这里淋了有一会雨了。

    在唐溪触碰上他的那一刻。

    男生全身都在颤抖,他缓缓抬起了头,朝唐溪看去。

    唐溪也紧紧的凝视着他。

    两人依旧没有说话。

    这人脸上有道刀疤,从右边眉心处一直延伸到太阳穴。

    只要再下一点点,那刀疤应该就会划伤眼睛了,或许那眼睛就没了。

    他眼眶猩红一片,眼泪正一颗一颗的砸落,嘴巴紧紧抿着,没有发出呜咽声。

    鼻子也很红,皮肤有些病态白,整个人脆弱的像一个瓷娃娃。

    唐溪握在他手臂上的手缓缓往下滑。

    男生以为他要松开他了,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