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寒讳莫如深的眸,波澜不兴地注视着面红耳赤正恼怒着的老人。

    大族老饮了一口酒则是阴阳怪气地说:

    “殿下岂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昏君多沉美色,色字当头一把刀,恐撼社稷之本。”

    他冷睨了眼夜墨寒,“以色事人者,能得几时好。而自古忠言逆耳利于行,古来名将多死谏,说真话,今朝老臣亦是效仿古都先辈的忠臣。”

    云天翔脸色煞白如纸,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死谏”的大族老,心里直打鼓。

    在此之前。

    他一直以为云家府邸之中,只有自己一直在隐忍压抑着桀骜不驯的天性,哪知府邸之中最有反骨最是不羁的第一人当属他们这位大族老才是,不久前还小心驶得万年船,如头悬刀足薄冰,这才过去多久连项上脑袋都送之东流了?

    楚月愣了愣,旋即好笑地望着大族老。

    她寻思着。

    这小老头儿,当真是个活宝。

    语不惊人死不休。

    而陈王后、李守珩以及萧离几个知晓实情的人,这会儿听此言语,无不是风中凌乱犹如石化。

    “殿下,事关社稷乎,岂能戏言嬉笑?”大族老恼得很。

    今日,有这厮男宠,便无他这等精心竭力的好老头儿。

    殿下只能留下一个。

    “咳,咳咳。”

    楚月以拳抵唇轻咳了声,复又干笑,举眸环顾青云广场的一双双眼睛,方才说道:“诸位,忘记说了,这位其名是夜墨寒,叶尘的父亲,我的,丈夫。”

    “?”

    大族老一腔热血万千言语还没说出来就哽在咽喉差点把自己憋出毛病。

    老人颇为滑稽地看看楚月,又望了望夜墨寒,登时说也不是站也不是为自己偏颇的小人之见感到羞愧。

    云天翔难得见大族老此般窘迫,便从先前的忧心,转变为了如今的憋笑,颇具几分幸灾乐祸,毕竟能让大族老无地自容的场面少之又少,他自是要倍感珍惜了。

    “丈,丈夫?”大族老语无伦次半晌才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