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婧娅不以为意,又将陆聿柏的衬衫脱下来,皱着眉一脸心疼地上药,“疼吗?”

    “不疼。”陆聿柏仍旧坐得笔直,目光从席欢被抓破的手背上扫过,无动于衷,安慰着给他擦药的人儿,“你不用太紧张,养几天就能好。”

    “陆爷爷为什么打你?”柳婧娅纠结这个问题,“有什么事情比你这宝贝孙子还重要?何况你都多大的人了!动不动还打人呢,他也不嫌累。”

    席欢找了干净的棉棒,沾消毒水擦手背伤口,站到一边静静听着。

    柳婧娅吐槽,陆聿柏哄,哄得柳婧娅不知天高地厚,把陆家人都说了个遍。

    说陆老爷子年纪大了没轻没重,才把陆聿柏打成这样,说李歆芸也不知道拦着,这可是唯一的儿子,唯独陆先良逃过一劫。

    连站在一旁听着的席欢也被殃及。

    “还有你,看到你二哥挨打了,你不知道冲过去护着?不知道给他挡着点儿?”

    药上完了,柳婧娅将棉棒随手一丢,落在席欢脚边,又将没用完的药膏拧好,用力地丢在桌子上。

    “下次二哥再挨打,我及时通知你,你去挡。”席欢没办法理解柳婧娅此刻对陆家人的批判。

    陆聿柏是李歆芸的亲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陆聿柏挨了打她能不心疼吗?

    但陆老爷子是谁?是长辈啊,豪门最注重的就是规矩,李歆芸再心疼也只能劝劝,还能当众反了陆老爷子不成?

    听柳婧娅的语气,她当时要在场,一定能发挥巨大的作用,非但能让陆聿柏逃过一劫,还极有可能‘教育’下陆老爷子的没轻没重。

    席欢这么答,柳婧娅一噎,旋即更气愤,“挨这一次还不够,你还盼着他有第二次!?是不是你在陆爷爷面前告你二哥状了?”

    “我没那么爱嚼舌根。”席欢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柳婧娅起争执,似乎今天的柳婧娅比以往都要‘癫’,句句话里带刺,找她麻烦。

    她看向陆聿柏,“二哥,我去找一下南音。”

    “不用回来了!”柳婧娅巴不得她走。

    陆聿柏则冷眼看着两人吵架,默不作声。

    席欢以为,他讨厌女人吵来吵去,无话可说,但当她走出病房的那一刻,便听见陆聿柏柔声说,“你跟她生什么气……”

    “我讨厌她!”柳婧娅从未这么直白过,她咬咬嘴唇,语气笃定,“聿柏哥,你是不是对她感兴趣?”

    陆聿柏垂眸,系扣子,指骨分明的手稍顿片刻恢复如常,“你是指哪个兴趣?”

    柳婧娅盯着他姣好的面容,不肯放过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我妈说,男人血气方刚的年纪,总有一些需求,可你身边从来没有女人过,席欢整天在你面前晃,你敢说你对她没动过那种心思?”

    “动过。”陆聿柏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十分清晰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