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来你三哥家,就记得他把驴打了一顿,我嫂子怕我尿裤子,你不要我,就催着我去尿尿,我看你,在后院心疼驴,给它喂苞谷,这个驴,这个驴的命都比我好。”

      马有铁擦了擦忍不住溢出眼角的泪水。

      贵英看着他说:“我觉得你是好人,能跟你!”

      马有铁也说:“那天你直瞪瞪地看着我,把我羞的,眼睛都没处瞅了。”

      两人相视一笑。

      夜里,夏日炎炎,他们睡在房顶上,马有铁真的拿了裤腰带拴住贵英的裤子,说免得你半夜滚下屋顶去了。纏

      他们开始聊起别人对他们爱情的议论,随后两个人便甜蜜的笑着入睡了。

      他们一起用土胚砖盖起了自己的房子。

      夜里去烧纸钱告诉父母。

      回家的路上,马有铁说着:“以前我们村里有个疯子,天天嘴里嘀咕着几句话,对镰刀,麦子它能说个啥,对啄它的麻雀儿,麦子它能说个啥?对磨,麦子能说个啥?被当成种子,麦子又能说个啥?”

      贵英说:“我也听说过这个,我们村也有个疯子,爱说这个话!”

      马有铁和曹贵英都曾经给过那个疯子馍馍,并说着,现在才懂得他说的话的一点意思。

      春去夏来,马有铁第三次被叫去抽血,张永福的儿子给了曹贵英一件薄的衣服说夏天热。纏

      看到这里,很多人倒是觉得,虽然这张永福一家也挺不是东西的,可是却似乎比马有铁的三哥家,和贵英的哥哥家更有那么一点点人情味。

      哪怕不多,可是至少还有一点点,就一点点。

      说起来无比的讽刺!

      两个人一起亲手种下去的麦子出穗了,要丰收了,他们的共同劳作有了成果。

      不过,这也是马有铁第一次发火,只因为贵英力气小,连一几捆子麦都递不上去。

      他第一次推了贵英一把,只是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可他也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哄好她。纏

      他只是说:“你去车上坐着吧,我把车头装轻了,你上去压一压车头去。别生气了......”

      他还拔了一颗麦芯递给她,贵英却看着麦芯发呆。

      回到家他们一起筛麦子,一起坐在麦梗边上,看着一袋种子,结出十几袋麦子,马有铁内心喜悦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