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鲤一愣,随即道:“多谢二公子美意,只是鄙人并无意让族人种棉,毕竟天下若人人种棉,一遇灾荒,其粮从何处来?”

    “也是,到底是潜斋先生,所虑果然深远,难怪家父说先生乃宰辅之材。”

    徐瑛讪笑着说了一句。

    沉鲤道:“老先生过誉。”

    接着,徐瑛就转移话题问:“先生可听闻江陵公要推行官绅一体纳粮当差之制乎?”

    沉鲤道:“师相倒是提过。”

    徐瑛问:“不知潜斋先生可知,这是天子之意,还是江陵公本意?”

    “自然师相之意!”

    “师相这样做也是为了天子将来只能做盛世仁德天子,想必令尊徐老先生,作为公忠体国者,也是乐见其成的。”

    沉鲤笑道。

    “到底是江陵公,家父时常都说我们不如他的。”

    徐瑛讪笑着说道。

    沉鲤只是澹澹一笑。

    接着,徐瑛又问:“那不知先生如何看待此策的?”

    沉鲤笑道:“在乡为民,已不问政事;无论朝廷行何策,只依令行事。”

    徐瑛颔首。

    ……

    “沉仲化说是江陵自己的意思。”

    徐瑛在见了沉鲤后,就直接乘船一路下了扬州,最终回了华亭,且在回到华亭家里后,就向徐阶说了京里的事,也说了他找沉鲤的事。

    “如果只是江陵自己的意思,自然是好一些的,但沉仲华的话,也当不得真。”

    徐阶这时说了一句。

    “父亲,无论是那种情况,我们现在都得拿出个办法来了!”

    “取消优免,不仅仅是要纳粮当差这么简单,这无疑也不利于我们广置田产的,以前那些投献我们徐家的,只怕也不想再投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