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实在是太好了。

    毕竟我也是夜风一把抚养长大的,如果我突然间没了,他一定会非常难过的,我舍不得他为我伤心,这个时候明月光姑娘就可以安慰他,慢慢地陪他走过,用着满腔Ai意让他忘记我,继续过好他的下半辈子,有人可以跟他彼此照顾,白头偕老。终於得了梦寐以求的明月光,夜风他也算得上是苦尽甘来了吧。

    说起来,夜风果然还是b我幸运很多,他的痴心守候真当称得上一句皇天不负苦心人,男配上位踢飞男主,赢得了美人nV主角顿悟回首。

    而我这一路人Pa0灰,明明站在他旁边站了快十五年了,却仍旧苦求不到,甚至连个nV配的边都沾不上,只因他从来就看不见我。

    这一日,我正随意在外头乱晃,就等着明月光姑娘叙完旧好离开,明月光姑娘除了在夜风面前之外,平常的她都是无视我,对我冷言冷sE的。看她这种态度,我是觉得,就算没有很密集接触,可她大概也是有看出我对夜风的小心思,系统君还cHa花说这就是nV人传说中对情敌的第六感,要我加紧提防她耍Y出狠招,否则等待着我的绝对是又一桶狗血淋身。

    不过,就算再怎麽提防,明月光姑娘好歹身为教主之nV,那武功自然是b我高阶好几倍,莫名被她掳到一个暗巷後,她是盯着我瞧了一会儿,突然问我:「你知不知道夜风他最想要的是什麽?」

    听这一模一样的问题,想到夜风当时的回答,我只觉得x口一阵酸涩,可那明月光姑娘却也不等我回话,迳自答:「夜风他,最近,一直很想要治好他自己的眼睛,解他所中的毒,找回光明重见天日。」

    见我闻言瞪大眼睛,明月光姑娘是接着道:「他当年眼瞎中的便是我西南教派剧毒月下美人,此毒起初要解其实不难,可夜风约莫是不肯回教门求解药,所以这时间一拖长了,就变得不再容易医治,可他似乎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把过去全抛弃了……」

    语及此,她是又顿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嗓音又沉了一些,「……实际上,我很讶异夜风能够活到十五年,寻常人只怕一年就一命呜呼了,想来他这几年都是用浑身内力把剧毒压抑住的,也幸好他这人态度总是乐观,唯有在激动悲伤或是需要动用内力时,那毒才会稍稍发作一些,我想你应该很久没看过他在月下舞剑的样子了吧,他以前练功练得很勤,还常常陪着我练习,可他现在却是连那把画楼剑都不用了,昨天甚至还说要把剑送给我,那样人人争逐的上等名剑,如今的他却是不要了,想当年的鬼刹夜风怎麽就……」

    「——那夜风这毒究竟该怎麽解?」

    眼瞧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没兴趣听她跟夜风过去那些有的没的,是急忙cHa话攻核心主题,而明月光姑娘的回答,一如我所看的那些情情a1A1一般俗套又老梗,果真是又一桶狗血淋身。

    夜风需要有人给他眼睛。

    我觉得我应该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起先,明月光姑娘是想要把自己的眼睛给夜风的,她认为夜风会眼瞎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她,而且她知道自己亏欠夜风太多,夜风自幼与她青梅竹马,总是守护庇佑着她,可她却是迟迟过了快十五年才终於T悟忏悔,回头去寻找向来都b她自己更了解她的夜风。

    她有这样的想法让我对她这个人有些改观,而且是真心为夜风感到高兴,在这世上能够有人那麽地Ai他,让他可以过得如此快乐,两情如此相愿,实在是太好了。

    於是我扬起笑容回答她了,我说夜风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夜风他Ai你Ai了那麽久,久到每年小年夜的晚上都会盯着天空一声一声唤着你的名呢,不如你还是把我的眼睛给夜风吧,夜风他可是一直想要看看在这世上最在乎的人,现在长得究竟是什麽模样。

    至於夜风接下来说的那段话,我就没跟明月光姑娘说了,因为说多了,只会越发衬得我有多悲惨而已。

    雪开始越下越大了。

    明月光姑娘听我这样说着,是沉默了良久才点头答应,她说她会亲自替夜风进行换眼睛治疗的,只是她没把握夜风到时候不会认出给他眼睛的人是我。

    我是觉得明月光姑娘做事有点太绑手绑脚,顾虑过多了,其实这还不简单,就跟我与夜风晚上睡觉时那样,隔着一块板,我不发出任何声音,这不就好了?

    我知道夜风耳力极好,只怕我一点跫音都会被他猜出,所以我先一步在床的另一头躺下等着他。换了件明月光姑娘提供别人穿过的衣裳,再抹些我平常根本不会用上的胭脂水粉,纵使夜风鼻子在了得,也绝对不可能会认出。我让明月光姑娘说给他眼睛的是个坏事做尽的青楼哑巴,为了银子肯卖了自己的眼睛,反正就尽量胡撰瞎掰,让夜风点头答应,他一直都很悲天悯人,大抵上也不可能会愿意让别人为他无故牺牲,恐怕也就是因为他这样的脾X,才让他这毒拖了十五年到如今。

    与明月光姑娘商谈好後,我刻意把这治疗时日选在我仅剩下的最後一天,早在几天前我就如平常一般跟夜风说我去帮助人了,怕是要过个几天才会回来,不过仔细想想我也并没有骗他,而这次的助人大概算得上我这人有史以来最真心诚意的一次了。

    人躺在床上,屏息住了呼x1,眼瞧夜风自我面前走过,躺到了隔板的另一边,沉默了半晌後,便开始再度重复问起我的意愿相关问题,我皆有一搭没一搭地以敲木板作为回应,等动作做完後,我顿时有种自己做了什麽亏心事的感觉,是格外庆幸我跟夜风有隔着一块木板,否则他绝对会识破我这雕虫小技般地劣质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