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严恪还在试图引着林夫人自己说出那信的内容——她若是不说清楚,自己怎么能帮上忙呢?

    气氛极为焦灼,强烈的不安感裹挟着林夫人,让她无意识地瑟缩。

    一定是这严家的人买通了春莺,拿了自己本要送给武儿的信——现在便反过来以此威胁自己。要不怎么春莺这么久都失踪不见,怕是早已经拿了好处跑了。

    自己千算万算,到最后竟还是栽在林望舒身上。

    她要怎么做…怎么做才好。

    “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了。”望舒倏然开口,她用手撑着下巴,气定神闲道,“这两日父亲不在城里?我正有些东西想给他,还烦请大娘转交?”

    望舒使了个眼神,一旁的伺候丫鬟立刻凑上来,将一包裹交给林夫人。

    林夫人着急忙慌地当着望舒和严恪的面将包裹打开——也顾不得是不是要转交给林老爷的。包裹里,自己本是要送给武儿的金银物件儿堆在一起,还有封信——看样式、看字迹,这不一看就是自己写的那封吗?

    手指尖有些发颤,林夫人撕开信封,看着第一句话就羞气得快要晕过去——

    “武儿亲亲,见信如晤。上次见面已是三月之前的事,我可是想你想的腿缝儿直淌水儿……”

    这一笔一划,可不都是她自己亲手写的吗?

    下一秒,还没等旁人反应过来,林夫人便发狂似的将那封信撕得粉碎,涨红了脸,瞪着不远处的两人——这不是明摆着威胁吗?

    “我本是想好好跟你们聊聊,然后解决问题的。”林夫人怒道,“没成想你们竟是这个态度。”

    “解决问题?解决什么问题?”望舒气极反笑,厉声道,“解决——你背着父亲与人私通还剩下孽种,让他戴了几十年绿帽的问题?还是解决你这几十年来吃里扒外、偷着用家里的钱养小白脸的问题?还是你与那山贼g结,支援他们祸乱一方的问题?”

    她说得急,越说声音越高。

    林夫人做的那些事,哪一条单独拎出来都是该被收押的大事,怎么她到现在还能如此颐指气使地同自己说话。

    “那也不过是你的一家之言,老爷未必会信你的!”林夫人气得用手拍打着椅子扶手,早已失了态。

    “白纸黑字,铁证如山,还由得了你狡辩不成?”

    “这信刚被我撕——”林夫人的话生生堵了回去,林望舒这样JiNg明的人,怎么可能真把那信的原件递到她手里,想也知道该是伪造的。

    恍惚间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的林夫人更是气盛,只恨不得现在就跟林望舒还有帮凶严恪拼个你Si我活。

    她现在这副嘴脸可真是好看极了,望舒只恨老头子还有林尚桐不在这里,没能看上她的本来面目。

    林夫人下一秒便气得从椅子上腾起,抓着手边的茶杯就往望舒身上砸——望舒却连避都不避。

    闪电般地,严恪伸手抓住了那瓷的杯子,稳稳放在茶几上,沉稳的语气里尽是嘲讽,道,“可不兴这样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