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便瞒天过海十几天赶路赶来了春洲渡。

    其实真正要疾行是用不得这么长时间的,偏偏和颂身子精贵,也是万受不得那赶路的苦楚。

    入春洲渡愈深,和颂的精神便愈加紧绷。

    质子汤左玉先前跟和颂说过,这是中原与南疆的交界,四季如春,事实也如此,遍地的粉白花瓣和青树绿草,极贴仙境。

    不过好看归好看,既是交界,那必定重兵把守。

    和颂掀开马车小小一块帘子观望,看人流车行,闻滚轮乍响。

    这幅模样配上装扮,倒真真像个姑娘家,脸软粉夹潮,含羞带怯。

    和榭安看出了他的顾虑,一伸手就把人揽到怀里,像猫一样的哼声过后,是安分得不能更安分的少年。

    宽掌掌着那颗稍显凌乱的脑袋,手指轻轻刮蹭过少年的而发和额心,温言:“别怕。”

    或许是至亲血缘带来的安全感,和颂在一瞬间确实骤然舒缓,心跳都不再那么剧烈。

    很长一段时间的清浅呼吸声过后,和颂因疲惫陷入梦乡。

    而和榭安感知后,敛眸拿出腰间买得安神玉,半搂半抱着给人系上。

    和颂的担心其实不无道理,春洲渡这个关口的确不好过,但必须要过,于是就算损伤一些利益也都是小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早在准备接走和颂的计划前,他便已经收买了关口的一个守卫长。

    只待轮到下午守卫长的班,便能通行。

    但偏偏,很多事情的发生都与计划不相符。

    或者说,偏差。

    太子虞楚追上来了。

    那时二人方才下马车,和颂刚醒意识不太清,靠在和榭安怀里磨磨蹭蹭撒着娇。

    还没等和榭安无奈,不远处便传来飞扬的马蹄声。

    “哒哒踏踏……”

    一声盖过一声。

    风卷过黑色劲装,男人利索下马,原本总是带笑的眉眼冷如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