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只是自己便算了,晏亭居然还能带人,做出如此承诺还表情十分自然与轻松!

    由此可见此人内力多么深厚!

    独孤一鹤想明白晏亭的话语,心中的愤怒无论如何都按捺不住,他道:“现在便走!”

    他大步流星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我先交代一下重要的事,还请容我半炷香的时间。”

    晏亭点头,便仍是一身点缀着红金色的白衣,霎时间宛若蝴蝶一般,腾飞而起,顺风而飞,眨眼间消失在深沉夜色中。

    独孤一鹤一看,哪里还会心存侥幸?直接招来按理该巡逻到附近的巡逻队伍,又遣他们去叫三英外的另外两英,看时间实在不太够,干脆挥手:“算了,老夫自去便是。”

    这些弟子便傻乎乎的看他走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应道:“是!”

    是有什么事,才会这么急呢?

    翌日凌晨。

    独孤一鹤站在珠光宝气阁附近地方的地面上,神情有些恍惚:这该是多么高深的功力……居然真的到了!

    不过是半个晚上罢了,他自己身体都被冷风吹打的有些麻木,只是脊背仍旧挺直,不愿意下面子罢了,可看晏亭——

    青年在月光下看起来仿佛是水面波光粼粼一般,会有白光不断划过的长发,此刻在太阳初升之时,暖橘色的朝阳洒落,看上去倒像是金色的了。

    他的气息还是平稳的,面具下露出的一点鼻子,鼻翼部分压根没有呼吸粗重的翕动,他游刃有余。

    这一晚上,独孤一鹤发现了很多地方奇妙的景色:只要不是他自己用轻功,他总会有很多时间去看的,他更是从没听到身前仿佛在飞的晏亭功力不足,感到疲惫、负担的声音,他忍不住在心中叹气:真是后生可畏啊。

    他怀疑的看了看晏亭的白发:是真的后生吗?

    他如此年纪看上去都是四十许,不过是他武功不够高深,不然的确是能够驻颜有术的。

    晏亭忽而被边上的小摊夺去目光,他的折扇在手中越握越紧:“独孤先生,天色尚早,不如先吃一碗馄饨?”

    独孤一鹤的随着他看去,看到了一家支在路边街道上的小摊。

    两三个破旧木桌,摆着长条椅子,木桌被一遍遍擦拭,干净的宛若被抛光了,很是……破败的模样。

    只有锅中冒着腾腾热气,老板腼腆的在旁边笑,一看便是一个老实人的形象。

    他的双手短粗而糙,茧子厚重,颜色黝黑……

    是再普通不过的摊子,是因为真的饿了,还是同情,亦或者是别的他不知道的原因?

    独孤一鹤无法判别,因而他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