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从楼上飘出,门外的晚春有些吃惊,琴瑟和谐那是暗号,可姑娘弹的并不是暗号曲目,这是为何?

    见朱寿连连点头,玉茗不禁问:“公子也懂乐理?”

    “略懂一二。”当然,朱寿的略懂也就是会哼哼些非主流和流行歌曲。

    “那公子帮我看看,自六年前起,我的琴艺再难有寸进,是何原因?”玉茗只是随口一问。

    “你的技艺纯熟,难以再进一步,不是别的,是因为你不喜欢弹琴。”

    朱寿话虽不中听,其实意思是还不够拼,玉茗早已将自己定位成卖唱女子,这些技艺没丢,但为了取悦他人,她哪还有时间精进。

    连“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劲头都没有,没有足够的积累,哪来的质变。

    “公子真是眼光独到。”玉茗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乐器的喜爱早已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消失殆尽。

    朱寿不在意这些,他要的只是流量,又不是让她弹出个高山流水。

    “这样就够了,我会再找几个有名的歌妓,几日后与你同台演出。”

    朱寿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不明显,但他知道自己的亲训锦衣卫已经到位了。

    “还有,我说的赎身之事依旧有效。”

    朱寿提的正是赎身的事。

    话未说完,朱寿已自绣楼离去,留给玉茗一个洒脱的背影。

    整件事其实很简单,但到了玉茗口中,却像是言情剧主角,眼神中满是戏份。

    事无巨细,就连朱寿穿的款式、交谈的每个细节,包括她的心路历程都说得细致入微,以至于一刻钟过去,第一天的事才刚讲完。

    一旁的李景隆竟听得十分认真,还不时回头用疑惑的眼神望向他。

    至少玉茗对朱寿不是一见钟情,这让李景隆差点质疑自己的魅力。

    但少了之前的敌意,不知是福是祸。

    “剩下的我来说,后来我把她们召集起来练习合奏,然后她们被我的实力震惊,先是林兰姑娘提出赎身,我帮了忙,顺便就把五个人都赎出来了。”

    朱寿一句话概述了中间两天的事,玉茗掩嘴轻笑,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能恢复平民身份,尽管坊间传言不少,但她们并不在意。

    “你怎么赎出来的?当时我出面都……”李景隆满脸不可置信,他早有纳玉茗为妾的想法,可教坊司软硬不吃。

    “过程你不必知道,现在结果是她自由了,只是自愿留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