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满是赤鼻的消毒水味。

    一扭头,就看见了喜极而泣的季轻颜。

    “抒抒,你终于醒了。”

    季轻颜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你要是走了,你的三个小奶娃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安抒抒想抬手撸一撸她干练的短发,却发现手臂仿佛被压了千金重般动弹不得。

    她知道这次两边肩膀伤得不轻。

    以前医生说她可能画不了画,估计现在这情形,她以后的手估摸会抖成帕金森了。

    她哑着干得冒烟的嗓子,问道,“是谁救的我啊?”

    在水里失去意识前,她好像听到有人叫她。

    季轻颜摸了摸鼻子,并没有回应,反而是和她抱怨起操作机井的工人来,指责要不是他忘了关井盖,她也不会掉下去。

    后来,要不是他去而复返关了机井盖,她也不会在井底两天都无法找到。

    最后,季轻颜把宋书白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说罪魁祸首就是他。

    安抒抒听着她的絮絮叨叨,总算抓住重点,问道:“那后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一问,可把季轻颜问住了。

    因为她也不知道周柏霆为什么会知道她在里面。

    后来她也去问了周柏霆,但他始终不肯说。

    她用理由随便搪塞了一番安抒抒,便帮她掖好被子,找借口出了病房去了不远处的另一间病房。

    一进门,她看见空荡荡的病床大为震惊,询问一直在病房里的季楠笙道,“周柏霆呢?他伤得那么重,人呢?”

    季楠笙却眼角泛红,刚刚好像哭过。

    他激动地一把抱住她,泣不成声道:“柏霆他刚才和我说谢谢!”

    “他好像恢复记忆了!他说不要让他的抒抒知道,他没脸见抒抒姐,也不想因为他救了抒抒姐道德绑架她原谅。”

    季轻颜整个身子僵住,眼眶也不禁发红。

    难怪周柏霆会那么奋不顾身地跳下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