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相……”

    吕公著抬眼,看到了御史中丞李常。

    “公择啊……”吕公著看到来人,露出笑容,勒住马儿,等着来人靠近。

    李常是吕公著早年的学生,也是少数一直被他认可的人,甚至被吕公著认为是少数几个可以继承他衣钵的人。

    至于吕希哲?

    人家最近在家里都快明牌要把‘荆公新学’发扬光大,明目张胆的打着辅导儿子功课的借口,给吕好问讲《三经新义》和《字说》。

    甚至炫耀的向吕好问展示,王介甫指点他诗文的信件。

    差点没把吕公著的眉毛都气歪。

    李常骑着马,到了吕公著面前,就翻身下马,拜道:“学生见过恩相,恩相这是刚刚从司马相公府邸离开?”

    吕公著点点头。

    “司马相公身体可还好?”李常问道。

    吕公著叹息一声,道:“司马君实已经康复。”

    李常顿时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虽然入京之后,司马光和他还有其他曾经抱团取暖的旧党士大夫们,明显出了裂痕。

    可那只是政见上的分歧。

    在旧党的大多数人眼中,司马光的道德光环,依然是无可取代的。

    吕公著看着李常,问道:“公择今日来此是?”

    李常道:“不瞒恩相,学生正打算去靖安坊。”

    吕公著一听眉毛一扬:“公择也听说了?”

    “嗯!”

    宫中昨天就传出了消息。

    天子在庆寿宫中,誓言要‘不加民赋,不增商税,不损百姓,而为太母、母后,兴建太皇太后宫、皇太后宫。’

    于是,朝野上下都好奇,这位陛下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