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这样?

    种建中看向王厚,王厚微笑着,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彝叔配合一下……”

    种建中下意识的点点头。

    那些吐蕃人顿时欢天喜地的跪了下来,给种建中磕了一个头。

    然后兴高采烈的,在王厚的送别下,走出了宋军营垒。

    营垒外的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到,有接应的人影。

    种建中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王厚那张被风沙已经吹得灰暗粗糙的脸。

    “处道兄……”种建中轻声唤了一句对方的表字。

    王厚咧嘴一笑,看着种建中,道:“兵者诡道也!”

    种建中的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些。

    他似乎知道了,那些吐蕃人的来历。

    王厚也不瞒他道:“方才的那些人,皆是对面派来的信使!”

    种建中咽了咽口水,问道:“鬼章的使者?”

    王厚摇摇头:“鬼章还在负隅顽抗。”

    “但他下面的人,却已经坚持不住了。”

    “早在数日前,这些人就通过溪巴温的部下,派人来到肤公城与本官谈判……”

    种建中看向王厚,王厚哂笑一声:“彝叔感觉难以理解?”

    他道:“对吐蕃诸部而言,这没什么好难理解的。”

    “鬼章麾下诸部,过去都是跟着扎实庸龙、必鲁匝的部族,与溪巴温乃是亲戚。”

    “亲戚之间闹了生分但也还是亲戚,有那么几分香火情在的。”

    “去年,鬼章夺溪哥城,对溪巴温却只能驱逐,而不能加害的原因就在于此。”

    种建中听着,吁出一口气,青唐河湟诸部的关系,哪怕对种家而言,也属实是复杂了些。

    但王厚从小跟着乃父王韶经营熙河,家学就是研究吐蕃各部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