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帷幕后的太皇太后不得不退让。

    因为她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情——过犹不及!

    假如,她在六哥抬出了大行皇帝的情况下,还要执着于剥麻王珪,深治其罪。

    哪怕现在的六哥反应不过来。

    他长大了呢?

    这欲盖弥彰,弄不好就要弄巧成拙了。

    于是,她也只能是气呼呼的说道:“既然是官家求情,老身看在大行皇帝的面子上,便且饶他死罪!”

    “然则,国家法度,不可轻废!”

    “即使不能深罪、剥麻,罢相制书之中,也必须写明王珪所犯种种罪过!”

    “尤其是当日都堂上,他竟敢说那样蛇首两端,不顾大义的话!”

    “此诚老身心头之恨,若大行皇帝知道了,怕也轻饶不得!”

    这个事情对太皇太后尤其重要。

    她必须告诉天下人,告诉六哥——王珪那个混账在都堂说那样的话,和老身和高家和雍王没有任何关系。

    这都是他自己胡说八道!

    只要把王珪的这个罪名,写到罢相制书上,宣告天下。

    那么,将来哪怕六哥想查,也不会查到这个事情上来。

    这样,二月以来,雍王在宫中的所作所为,六哥大抵就不会深究了。

    哪怕是看在她现在的态度上,也不会追查下去。

    太皇太后想到这里,就深深的看了一眼,赵煦坐的地方。

    小小的官家,坐在御座上,隔着珠帘,可以看到他的小脸上浮现出丝丝感动。

    这孩子实在是个天性纯良的好孩子啊!

    太皇太后不禁为她曾经昏了头纵容雍王做的事情,感到后悔和懊恼。

    向太后在宫中,是亲眼看到那一切事情,那种种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