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司马光来说,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需要一个案子!

    一个可以让他的这篇文章有发挥空间的案子。

    一个可以趁机把这些文字,递到两宫面前的案子。

    于是,这个夜晚的吕府,司马光沉默少言。

    大部分人都没放在心上,司马光就是这样的脾气,过两天就好了。

    只有吕公著,心里有着深深的忧虑。

    可他也不好说,更说不得。

    只能想办法,再找机会劝劝,或者让范祖禹去劝劝。

    现在形势一片大好!

    新法中的恶法,都在陆陆续续的罢废。

    剩下的法令调整、检讨,慢慢改变就好了。

    何必去和新党硬碰硬?

    ……

    元丰八年五月庚子。

    赵煦一觉醒来,冯景就带着人来到御前,服侍洗漱。

    趁着赵煦在女官的服侍下漱口的空子,冯景低声道:“大家,臣今日早上在御厨听好多人议论,昨夜的榆林巷热闹得很!”

    赵煦没有说话,只是含着口中的盐水,使劲的咕嘟几声。

    将之吐出来后,接着接过了女官准备的牙刷,蘸着些大内特制的牙膏,开始刷牙。

    白玉牙刷上镶嵌的猪鬃毛很硬,只能小心的刷着……不对应该是擦着牙齿,防止坚硬的鬃毛伤害牙龈。

    冯景则在旁边,自顾自的说着:“据说韩相公当场请了司马公择日至都堂共商役法,司马公也答允了……”

    “好多人都讲,元老们公忠体国,真乃社稷之幸!”

    赵煦咕嘟咕嘟的含着温水,把牙刷擦在牙齿和牙龈上的残留牙膏统统的漱出来,然后吐在一个瓷盘里。

    接着他才看着冯景,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