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敏感,墨旋未作回答,只是举坛痛饮。文般若见状,也不再多言,两人酣醉至天明。而山后的墨林,难得滴酒未沾,独自在风露中度过一夜。并非他自制力强,只是找不到藏酒之处罢了。

    露宿风餐并不惬意,直至次日清晨,墨林被一只狗舔醒。他起身,身旁是一只肥硕的柴犬,见他起身,也随之坐下。墨林轻笑,将狗揽入怀中抚摸,微笑着说:“体型相近,只是毛发不及小兮茂密。”

    话音刚落,才察觉到不远处立着一位身着紫衫的少女,少女年方十六,体态丰盈却恰到好处,未施脂粉却明眸皓齿,光着一双雪白的足踝,挂着两串斑斓的铜铃,长发随风轻舞,怀中抱着一个巨大的竹篓,行走间铃声悠扬,不知内里藏着何物,此人正是灵瑜。

    灵瑜见这青年道士颇感好奇,铃声叮咚地跑近,直盯着他问:“你怎么在这儿打盹儿呢?”

    墨林抹去嘴角的口水,起身看着灵瑜,脑中忽然浮现出一首飘逸的诗句。

    他又细细打量了少女的眼眸和铃铛,脑海中涌现了十三年前的些许片段。

    然而思绪虽动,墨林并未提及:“我是山下的过客,不喜欢涉足宫廷。”

    灵瑜手指地面:“那你也不能在这儿睡啊,这里是大酒保的卧榻!”墨林闻言一惊,望了眼怀中的肥犬,肥犬也回望他,眼神楚楚可怜。墨林指向肥犬:“它叫大酒保?”

    “对呀,它嗜酒如命,每天必饮三大壶呢!”墨林闻言大笑:“好一条酒瘾深重的狗,贫道也是个醉生梦死之人哪!”

    灵瑜冲他做了个鬼脸:“臭道士,一条狗你也拍马屁,活得真够辛苦!”墨林淡然一笑,站起身提起袖口:“身负枷锁,自然无法随心所欲,姑娘如何称呼?”

    灵瑜闻言又扮了个鬼脸:“你先说!”

    墨林笑笑,此时阳光正好,山间的雾气渐渐消散,灵瑜的脸颊微红,宛如微醉的樱桃。

    “我叫墨林,是个爱酒的道士。”

    “我叫灵瑜,是个爱跳taizi舞的姑娘!”

    墨林闻言一怔,含笑看着她:“你喜欢跳taizi舞?”

    灵瑜兴奋地说:“从小就喜欢,道士你不明白的。”

    看得出,taizi舞在灵瑜心中有着重要地位,一提起来她的脸颊就迅速染上了红晕。

    墨林凝视着她的脸颊,心中莫名感到喜悦:“我不懂,但我可以学。”

    灵瑜闻言吐了吐舌头:“出家人还想儿女情长,道士你可真不规矩!情爱之事岂能学得来,道士你真是天真!”

    “那你教我吧,我会变得规矩些。你能教会傻子谈情说爱,你的本事自然也就登峰造极了!”墨林一脸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灵瑜辩不过他,抱起胖狗,墨林整理了下衣袍,朝着远处的禁军微笑。

    灵瑜指着他的枷锁:“你犯了什么罪,为何要受此待遇?”

    墨林回答:“不是我犯事,而是我养的猫被误认为是别人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