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情绪激动,宁远微微皱眉。

    墨林接着说:“百里太后是凤宫的首领,尸体被偷,刺客行凶,但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没人再追究。文般若像个傻子一样出局,墨旋在地牢里装疯卖傻,温侯保持中立,邺王闭目塞听,贺华表面上主持大局,但实际上毫无进展。一个皇后说没就没了,这也太荒谬了吧!”

    宁远问:“那道长的意思是,百里太后的死是个假象?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当初养心宫的孩童被杀案也就成了谜团了吗?”

    墨林半睁开眼睛:“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从某种角度讲,这个案子根本不是单纯的杀人案。我们继续调查,很可能要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那我们会看到什么呢?”宁远又感到迷茫。

    墨林笑了笑,晃了晃手上的锁链:“谁知道呢。”

    两人在钰璟宫里又转了几圈,但并没有新的发现。

    就像之前说的,这座宫殿里没有留下任何人的痕迹,无论是文般若、凶手,还是百里太后,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干净得如同浮尘。反而是门外看守的丑时生,此刻却热闹非凡,宫门外一片喧嚣!

    宁远问:“怎么回事?”

    墨林也不清楚,两人快速走出钰璟宫。宁远拿出判官笔,半只手臂护住墨林,把他挡在身后。还没走出正门,就看见丑时生正在和人搏斗,翻滚腾挪,动作矫健!

    墨林望过去,来者身穿如雪的白衣,披散着头发,皮肤白皙,妆容艳丽,但身材却是男子,一边与丑时生交手,一边唱着古老的戏曲,嗓音独特,韵味十足。

    宁远看了一会儿,突然注意到白衣人手中的剑,惊呼:“云纹古剑,你是鸿楼的少主!”

    宁远猜得没错,那个与丑时生较量的戏曲演员,正是鸿武陵!

    此刻的鸿武陵显得有些邪气,眼神柔媚,丑时生年轻勇猛,对他紧追不舍。两人从走廊打到墙上,又从墙上打到宫殿的屋顶,不久后,他们已经来到了钰璟宫的屋檐,背对着月亮,战斗不休。

    两人的轻功都很高超,虽然打得激烈,却安静得像静止的湖水,偶尔踩破一片瓦片,也像蜻蜓点水般不留痕迹。他们就这样打一阵停一阵,停一阵打一阵,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一个值夜的哨兵!

    “将军,我们去看看,任由他们这样打下去,今晚恐怕不得安宁!”宁远大笑:“就按道长的意思来吧!”

    说完,他搂着墨林的腰,脚下生风,瞬间消失在天际,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带着墨林在宫殿之间凌空飞翔,紧跟在丑时生二人后面。这样的追逐,持续了半个时辰。

    直到,他们又遇到了两个人...

    鸿武陵和丑时生打得很辛苦,两人各自找了个宫殿角落休息。宁远来到附近的殿宇屋顶,轻轻地把墨林放下。

    不远处,靠近南边的宫殿上,还有两个身影,衣服同样是一黑一白,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命运的安排。墨林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但再见时,物是人非啊!”宁远在一旁惊讶,他理解墨林的意思,因为在南方宫殿上的人之一就是文般若!

    “道士,他不是疯了吗?”墨林沉默不语,宁远也注意到文般若对面的人,但他们都不认识。那人手中的剑非常锐利,宁远是个武术爱好者,立刻被吸引了目光。

    墨林看出他对那剑的喜爱:“那是文郎的巨阙剑。”宁远恍然大悟:“那不是文郎常佩的剑吗?明白了,剑客失去剑的耻辱比受辱更甚,难怪文般若要跟他纠缠不清呢!”

    “你只关心武夫的事,不懂文郎的心思,将军还是别迷恋名剑了。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