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够深思熟虑,如此看来一旦有机可乘,魁门必然不会错过参与颠覆乱局的机会。只是既然他们用心如此之深,我担心待我们抵达洪峰峡时会有变故发生。”

    太子凉拧紧眉头,回应道:“道友提醒得好,凡事须谨慎小心,必须亲自掌控全局,不论届时李岸然与魁门弟子如何嚣张跋扈,都不可轻易放手军权。”

    墨林面色肃然,点头道:“殿下明鉴。我在此郑重提醒,务必谨慎行事。不论何时,都需确保手中军权不失。”

    太子凉满怀感激地深深鞠躬:“道兄实乃北戎州之福祉,凉心中感谢道兄仗义直言。若非道兄提及此事,恐怕我还无法察觉其中的线索。”

    “贺华黎不正是其中一条线索吗?”墨林嘴角勾勒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起初我只怀疑这个老宦官,后来发现皇宫水井下竟然布有我恩师设下的阵法,紧接着那只陷害我的白猫妖孽,其作案手法竟与魁门的天枢彗星针秘技如出一辙。诸多线索直至近日才一一串连起来,我才惊觉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操控一切。”

    提及神秘的稽查司,墨林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困惑。

    毕竟,稽查司乃是连他的师父葛行间也无法完全把握的至高之谜。

    太子凉听闻他又提起此案,立刻追问:“那么道长又是如何将这些线索联系起来的呢?”

    墨林面色淡然,仙气萦绕:“一切因果皆已洞悉,如今谈论便显得豁然开朗。其实,我已在南靖寻得了恩师,家师对我宠爱如初,又岂会设伏杀徒?何况那些看似针对我的阵法布置,分明是在我现身之处刻意为之,显然背后定是魁门中人邀动道宗高手预先布局,而这背后的高人,恐怕便是司马种道这位老牌修士。”

    他略作停顿,继续道出推测。

    “细细思量,那嫁祸白猫与操控天枢彗星针之事,皆是为了将我置于死地,以魁门秘宝栽赃则是欲盖弥彰。钰璟宫内被盗换的百里太后遗体,显然是为了等待我前来查验,而非文般若,只是文郎沉迷美色打乱了他们的部署。至于冷宫之中那位投井的红衣女子,亦是魁门之人,阴谋未成后又设陷阱企图诱我入局击杀于我。”

    墨林忽地冷笑摇头:“当时种种迹象纷至沓来,令人心弦紧绷。但现在回想,每次事发现场贺华黎总能准时到场。可能是我刚刚踏入皇宫之际行事过激触怒了他们,也或许是他们已然识破了我的修真者身份而欲铲除于我。若是后者,那么此事便与十多年前所发生的某些旧怨有了更深的纠葛!”

    此言让taizi凉云山雾罩,然而墨林并不打算对他详细解释。赵凉身为机敏之人,当下也不追问,仅提出了关键的问题:“敢问真人,既然魁门如此阴险狡诈,那跟随微臣多年的宁远将军,莫非竟是最早潜伏在我身边的棋子?”

    “绝无可能,唯独他不可能。”

    提及宁远将军,墨林的笑容顿时深沉且亲切:“我对他的性情可谓了如指掌,他是那种毫无心机的淳朴之人,一个善良至极的老实人。倘若他甘愿做一枚棋子,就不会违背魁门意志自行组建魁门军。他在处处与魁门对抗,自己却不明白门派的真实意图。估计魁门正是因此才想要除掉他,但这愚直之人虽然易遭他人利用,但对于您的忠诚,无需置疑。”

    尽管口中不停称其为“傻子”,但墨林言语之间却充满了对他的温和与欣喜。

    “如此最好不过。”

    taizi凉微微点头低语,此刻两人已步入陵阳主街。他朝墨林拱手致谢:“临别之际,还需感谢真人仅仅为西陵关留下了五万修为将士。”

    墨林闻声挥挥手:“实不相瞒,在下并非热衷于扶持恶势力,我只是应允了宁远将军帮助您重登王位,所以才会顺应您之意说出那番话,当然前提是,我认为留下的五万弟子正好适中。”

    taizi凉笑着点头,墨林又一句直刺心底的话语脱口而出:“假如说,万一赵胤真的就此陨落沙场,您是否会感到痛彻心扉呢?”

    此言让taizi凉一时间愣住:“说心里话,兄长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还未曾想过会有那样一日。我确是渴望得到北戎州的王位,然而我也不愿成为孤独无援的君主。真人放心,承蒙您的鼎力相助,我定会在北戎州历史上镌刻下贤良国公的美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