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意隐约觉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身上疼,其他的就不记得了,问:“你吓哭了?”

    “那时候还没有。”谢容玄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他握着姜元意的手,道:“我让车夫快点赶车,在天微微亮时,我们进了京城,拍开一间医馆的门。”

    姜元意问:“大夫怎么说?”

    “他一听说你在原州待六日,就说你得了瘟疫。”

    怎么可能?

    原州洪灾都过去一个多月,要是有瘟疫,早就爆发了。

    谢容玄补充道:“他说极有可能,不敢给你治疗。”

    姜元意问:“你骂他没?”

    谢容玄摇头:“没有。”

    “你居然没有骂他?”姜元意感觉到不可思议。

    “没空骂他,我得带你赶紧回宫找太医。”当时就算有人捅谢容玄一刀,他也没空还手的,他匆匆带着姜元意进宫,道:“结果太医也不确定你是否得瘟疫。”

    姜元意点头道:“确实不好判断。”

    “太医说,需要看看什么时候退热。”谢容玄那时候还有一丝理智,道:“我担心你真的得了瘟疫,会传染到安哥儿他们身上,就让宫人把他们带走,不许靠近我们。”

    姜元意问:“我们?”

    谢容玄目光自然道:“我得守着你啊。”

    “你不怕被传染吗?”

    “怕呀,但是我更怕和你分开。”谢容玄很自然地说出来。

    以前娘亲生病时,父亲一听,赶紧远离,唯恐过了病气,可是谢容玄面对瘟疫,都毅然决然地守在她身上,姜元意心头顿时潮湿一片,她回握住谢容玄的大手,开玩笑地问:“什么时候哭的?”

    谢容玄如实道:“守着你的时候,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

    “安哥儿看到了?”

    “何止。”谢容玄道:“那孩子趴门缝上,嗷嗷哭呢。”

    姜元意问:“他哭什么?”

    “他说他怕你醒不过来了,我听的心烦,就让春梨把他抱走了。”事实上是谢容玄听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