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筠接过大氅裹在容卿音身上,淡声只道:“没事。”

    朦胧的夜色里,容卿音看不清暗卫面上的担忧。

    裴凌筠拽了拽缰绳,旋即力夹马肚,驾着马飞快往东北方向奔驰而去。

    后面跟着六个暗卫。

    马儿跑得很快,带起不小的颠簸,还好马鞍上的垫子足够软绵,不觉得屁股疼。

    容卿音没骑过马,这是第一次骑在马背上,前行的速度比马车快多了,冬夜的寒风凛冽,吹得脸颊生疼。

    走了一小段路,裴凌筠忽然让马儿停下来。

    容卿音以为又有什么事了,心里不由地紧张起来:“怎么了?”

    “寒风太冷了,你面对着我坐。”

    裴凌筠松开缰绳,两手掐着她的腰提起,她堪堪反应过来,顺势抬起双脚,让他转了个方向,面向着他的胸口坐着。

    他轻声问:“拽紧我的衣服。”

    这个姿势让容卿音愣了一下,随后她一手捏紧大氅的两边,一手攥紧了他的衣襟,道:“好了。”

    “好。”

    话音一落,裴凌筠拽紧缰绳,再次让马儿飞快奔跑起来。

    容卿音背对着寒风,身子被大氅包裹着,比起方才多了些暖意。

    她让这股暖意熏得鼻子莫名涌起一股酸涩。

    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到了寺院门口时,已是正午过后,太阳的暖光透过树枝,落在地面上,留下一块块亮黄的斑驳。

    容卿音抬头看了看寺院的名字——落殃院。

    落殃院。

    这个寺院的名字似隐隐透着一种诡谲,且还是在如此偏僻寂静的地方,走了不知多少山路才到这里来,如此就显得愈发神秘了。

    他们还没有敲门,寺院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小僧站在门口迎接他们,一副淡定自若,静若止水的模样,仿佛早就知道他们会到来。

    容卿音见状便觉得更古怪,更好奇了。

    还没等她从沉思的状态中抽离出来,整个人被人横腰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