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烨眉峰染上了些许阴沉,手指复而掐着她都下颌,迫使她看着自己。

    “裴月怡,我从不是个善人。”

    他沉下身,嗓音沉沉:“能把你绑在我身边,一辈子做我的皇后,怎会不开心?”

    裴月怡疼得红了眼,眼泪从眼尾滑落,隐入鬓角。

    一夜浮浮沉沉。

    几日后,京中又下起了小雪。

    裴凌筠正式得了翰林院修撰的官职,而与他一同考试的张逸淮得了一翰林院编修的官职。

    两人算是有了一点交情。

    当日,张逸淮在离开柳园巷之前,与裴凌筠在院中又小聚了一次,半是开玩笑道:“能与裴兄一起共事,还真有点意外,此后望裴兄多关照。”

    裴凌筠淡淡笑了笑,“子牧谦虚了。”

    子牧是张逸淮的字。

    官职定了,并且沈恒烨赏赐了二百两。

    裴凌筠拿着这二百两,再加些自己的银两,在京中离翰林院不远不近的地方买了一处宅子,又从牙市买了几个仆人,打理宅子。

    沈恒烨知道他挂念着还在乡下的妇人,故而特许他回去接妻子。

    雪渐渐停了。

    柳园巷。

    裴凌筠正准备去宅子看看还需要置办些什么。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公子,您有一封书信,来自云上府辛乌县。”

    裴凌筠闻言眸色微亮,立刻起身去开了门,拿了几个铜板打发送信人。

    一向冷静自持的人,此时竟迫不及待打开信封,看了信中内容时,眸色骤变。

    信中写着他的夫人在他离开青山村大半月后,便变卖了房屋田地,要来京中寻他。

    可如今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他也没听到任何消息。

    莫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