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些大楼还是我们民工建筑起来的呢,可楼建好以后,我们连上去坐的机会都没了。每次看到这我都感到悲哀,总是想起小学学过的那首诗,什么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真是太悲哀了。小坏你可惜,你本有机会几年以后坐在这高楼大厦里当白领的。培宏也有点悲愤,又有点无奈。

    坐不坐这倒不怨得别人,而在自己。对了,你说的竹竿是谁?

    竹竿是我们的工地负责人,是老板的一个亲戚。他常常狐假虎威,在老板不在的时候自己当老板,过过老板瘾。和肥成猪的老板相比,这负责人却瘦得吓人,肩膀高过耳的瘦,所以我们私下里都叫他竹竿,这竹竿整天没事干时常还戴着一副墨镜扮酷,人无人样竹竿无竹竿模,真是好笑。至于竹竿为什么那么瘦没人知道,他干的比谁都少,吃的比谁都多,比谁都好。竹竿对工地的手下很是不屑——尽管他自己本来也是农民,他常常无事找事的责骂民工们。当然,竹竿看不起我们,我们也看不起他和猪老板,要不是为了那每个月的工资,谁愿意跟他干呢。小坏,你知道吗,工地的工作并不比干农活轻松甚至更加辛苦,但民工们还是愿意出来干,因为这至少每个月还有一点工资(先不管能不能拿到),而在家种田的话,一年辛苦到头都难有几百块钱到手,这是我们乡下人都愿意出来的根本原因。同是农民出生的竹竿对这很了解,所以他对民工们的态度更加的肆无忌惮,而他自己却每天躲在楼下的阴影里很悠闲的抽着烟,用那色眯眯的眼神搜索着大学城里过过往往的学生妹。那个熊样我们看着就气愤。说起工地的负责人培宏就滔滔不绝,话语里是十分的愤慨。

    李小坏没想到自己未来的所谓上司竟是这个样子,被手下批得一无是处。但这样的事情,在这个用人唯亲日益严重的社会里显然是不足为奇的。

    叫这种人管工地,迟早会出事的。李小坏说。

    对了,你爸和顾玉梅的事情九成也是竹竿报讯的。听说你爸也曾上过了竹竿的媳妇。培宏说。

    这货色的媳妇都上?我爸也太饥不择食了吧。李小坏有点惊讶。

    错,这竹竿的媳妇不但不丑,还贼妖艳呢,丰乳肥臀的,整天在工地里晃荡着,扭摆着,一看也是个满足不了的骚货,大家都说这竹竿是被这婆娘榨干的。可事情又有些奇怪,竹竿放着自家这么丰满的婆娘不上,还去搞手下民工的媳妇,你说怪不怪。说起工地的丑闻,培宏又是一脸的兴奋,没想到一个小小工地上还有这么多的事情,看来只要有男人有女人的地方,不管是什么样的群体,桃花丑闻准少不了。

    既然那么漂亮,这竹竿舍得让她在工地劳累?李小坏倒是有些不解。

    劳累?呵呵,我看还没她做那事时摇晃身体劳累呢……你以为工地没有轻松工作?这婆娘也就给大家做做饭而已,可工资比我们都高呢,你说这样轻松的事情,能不来吗?比她在家可强多了,当然,其他人的婆娘可没就这竹竿婆娘的轻松。只是……我有点担心。培宏有点忧虑的看着李小坏。

    担心什么?

    我担心竹竿为难你,也担心他婆娘勾引你。毕竟你跟你爸长得那么像。要不,你先办张假身份证,换个名字?

    呵呵,这你但不用担心,男子汉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没啥好担心的,你不说我是李觉的儿子就行了。至于竹竿婆娘,来吧,我正好拿她开刀。李小坏不相信他们还能把他怎么了。

    小坏,我们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好。还是别惹他们为好。培宏的担心并非没道理。

    我自有分寸,不会像我爸那样。老板和竹竿家还有什么女人?我先从她们下手?李小坏笑着问。

    竹竿虽然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经常在外面偷吃,但好像就一个婆娘还挺怕他婆娘似的;老板的女人可就多了,小三、小四什么的,一大堆,你爸好像还通过顾玉梅牵线睡过另外一个。听说之前是大学城里的,不过现在已经毕业了,听说当秘书了,当然,学校里还有新的学生妹接班的。对了,老板还有一个女儿在大学城里上学呢,听说是音乐学校的。去年老板来工地的时候她也来过,生得极为漂亮,年纪轻轻却发育得很好,那对鼓挺挺的山包子不知道晃瞎了多少民工的双眼呢,他们私下里常说这样的女人用一生换一次都值得。培宏说着咽了咽口水,是癞蛤蟆垂涎天鹅般的口水。

    好,知道了。车来了,走吧。两人说着,地铁开了过来。

    两人拖着行李进了地铁,早上人不多,他们找了个座位坐下,闭目养神。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大学城。

    大学城是一座半岛修建而成的,远离了市区,远离了喧闹,环境非常优雅静逸,是相当适合学子们学习的,当然也是相当适合她们卿卿我我花前月下甜言蜜语的。

    几乎全省的名校都在大学城设有校区,教学楼、学生公寓等划地而建,井然有序,巷道清净,草木暗香;还有几处继续在修建楼房,偶尔有施工的杂音传来。

    现在是放假期间,学校里学生不是很多,只有一些留在学校做假期勤工俭学的学生和一些准备攻读研究生或者公务员之类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