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山那日,你口口声声说本王其实早就厌烦你,还说本王身边有的是女人,不缺你一个,你只是攀附本王的万千女人里的其中一个。”

    “薛汀兰,厌烦你这一说,还谈不上,万千女人想要攀附本王,确实。”

    “不过,本王无妻无妾,向来洁身自好,何来‘身边有的是女人’这一说?你是在坏本王的名声。”

    “王爷也知道当时是权宜之计,对刺客说过的话,当不得真,还请王爷莫不要计较。”

    “再说,王爷说是不厌烦我,可在小女父亲去你府里那一日,小女可是得你当着别人面送了一句‘滚’,这个‘滚’,至今印象深刻。”

    更可恨的是,他的婢女,碧画,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

    见李衡沉默,薛汀兰自然知道,堂堂端王爷不可能向她低头,毕竟,她只是宁国公府一个小小的庶女,更何况,他对她父亲有恨,他母亲秦太妃的死,他曾经遭受的一切,他与她父亲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薛汀兰拱手:“今日多谢王爷的礼物,还有王爷方才的传授,小女受益匪浅,如今出来已久,姨娘现在家中等待,如此就先告辞了。”

    “站住。”李衡道。

    “薛汀兰,方才本王请你进来,你却站在门外犹豫不决,让本王好等。”

    “本王还未用午膳,你陪本王用完午膳。”

    堂堂端王爷,怎就突然变得胡搅蛮缠了。薛汀兰抓着胳膊的碧水纱披帛:“王爷,不是小女不愿意,实在是家中有事要处理。”

    根本不信她是真的因为家中有事需要离开的理由,李衡语气强硬,“过来,和本王下一盘棋,赢了,你便可以离去,输了,服侍本王用膳。”

    薛汀兰琴棋书画,除了写字还能过得去,其他样样不通。且这棋艺当属最差。

    他不放她,她不能违抗,罢了。薛汀兰盘腿坐下。

    “王爷要选择白子?还是黑子?”

    “你执白子。”他不回答他自己的选择,却要求她。

    李衡双指执黑棋,放入棋盘,棋局已开。薛汀兰捻起白子,随后。

    他的棋风沉稳,不急不迫。刚开始步步紧逼,气场强大,把她围得无处安放,白子在满盘黑子中仿佛瑟瑟发抖。再后,慢慢的,他胡乱下了几个黑子,收敛气势,那一股沉沉的威压从薛汀兰头顶离开。棋局越是往后,薛汀兰弱势越是明显,输局已定。

    薛汀兰落下白子,悠然道:“王爷知道是谁要刺杀你?是否与乌金国有关?”

    “这不是你该问的。”李衡撩起袖子,喝着一盏茶。

    薛汀兰手一顿,笑道,“小女只是想知道,桃山差点杀我的人都是谁指使,总不能不明不白。”

    “王爷还不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