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轻咳一声,说道:“军师深知荆楚战事,昭敢问曹兵何如,江左兵马何如?”

    诸葛亮轻摇羽扇,笑道:“曹兵皆虎狼之徒,征战沙场十余年,有数十万之众。吴越之兵,习于舟舸,不如曹兵之锐,亦不如曹兵之众。”

    “那敢问军师知曹公为何人否?天子又在何方?”

    诸葛亮神情不变,答道:“曹操为汉之丞相,天子在许昌。”

    张昭露出笑容,说道:“昭再敢问,往昔之时江左以何御曹?”

    “大江!”

    “好!”

    张昭收敛神情,说道:“曹公雄兵百万而至荆楚,帐下良将千员,皆善征战之辈。而豫州与扬州合兵不过数万,帐下将校人心浮动,安能比之?”

    “我江左可以拒曹公者,大江也;今曹公得江汉,共有江水,又有江汉水师,蒙冲斗舰多以百计。曹公若浮江而下,兼治步卒,水陆俱下。敢问军师,我军等安能敌也?”

    “且曹公乃大汉丞相,奉天子令征讨不平,二公为人臣,怎敢以臣逆君上?”

    “呵呵!”

    诸葛亮手抚羽扇,冷笑几声,语气中充满了对张昭之语的不屑。

    张昭脸色微变,反问道:“军师是为何意?”

    诸葛亮摇了摇头,淡然说道:“亮乃笑张公见识浅短尔!”

    说着,诸葛亮不顾张昭难看的脸色,说道:“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以迎奉天子之命,行挟天子之举,杀忠臣,害良将,此已是大逆之举。”

    “我主豫州,出身寒微,不敢忘恩,与车骑将军董承、昭信将军吴子兰、偏将军王子服等义士奉衣带之诏,谋诛曹操。然是惜哉,机密泄露,被曹操所探,董、吴、王、种、吴等忠臣良将残死于贼手,贵人董氏已被曹操所杀,唯豫州幸免于难。”

    衣带诏并非演义杜撰,而是确有此事。且刘备奔向袁绍后,袁绍亦打着衣带诏讨贼的名头。

    “豫州,前汉中山靖王之后;扬州,前汉鲁恭王之后;二公皆乃汉室血脉,奉衣带诏而讨贼,行大义除国难,怎是会以臣逆君之行?”

    “这?”

    张昭吞吐难言!

    “今且谈曹操帐下兵马。”

    诸葛亮环顾众人,笑道:“天下东西南北长有数千里,山川地势各有不同。巴蜀多山,民善攀走,长于山间之战;吴楚多水,民操舟舸,长于江水之争;西北多羌,民风悍勇,长于搏命之争;边塞多骑,民擅骑走,长于骑兵之斗。”

    “曹操帐下兵马多是中原、边塞之民,长于步、骑之战。今与我吴楚之民战之,则是舍其长,迎其短,以战我吴楚甲兵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