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大喜过望,说道:“蒯君,及众文武至,由明公立仲璜为嗣子,则大事成也!”

    “好!”

    刘琮笑得很是灿烂,连连挥拳,以抒发心中的喜悦。

    相比于兴奋的三人,蒯越并没那么开心,而是微皱眉目。

    “大事将成,蒯君怎不喜悦?”蔡瑁不解地问道。

    蒯越捋着胡须,说道:“明公病重之际,曾多次唤刘琦入襄阳,有欲立其为嗣子之念。但因书信隔绝,难以通达。苏醒之后,突然改变主意,立琮公子为嗣子,恐有不寻常。”

    刘琮不以为然,说道:“家父病重期间,某侍奉汤药,衣不解带,行以仁孝。我礼贤下士,襄阳士人多亲附,名声渐有。为震慑益州,某巡视江陵,立有功勋。且得阿母在内照应,父亲对我多有赞扬。”

    “从此观之,父亲立某为嗣子,实是理所当然。”

    蒯越见刘琮如此自信,摇头无语。刘表盘踞吴楚,地跨千里,手握重兵,心有城府,当为豪杰。却不料生出如此愚钝的儿子,真就令人啼笑皆非。

    蒯越不想多说什么,仅是看向蔡瑁,说道:“德珪,若病榻之前突发意外,当看我眼神行事。”

    蔡瑁似乎理解蒯越的担忧,点头说道:“请蒯君放心!”

    刘琮并不知道蒯越所说的内容,当下的他已经是做起来继承荆州牧的梦。

    “蔡公,若我继荆州牧之位。刘琦身处扬州,据不从命,当如何是好?且曹操趁机南下攻我,又该怎办?”

    蔡瑁露出笑容,忽悠说道:“公子占据大义,刘琦若不从命,则是大义。届时我荆州兵马顺江而下,可轻而易举荡平江东。若曹操趁机南下,大兵压境,公子可以兄弟之情,又借唇寒齿亡之语,劝刘琦冰释前嫌,共御曹操。”

    刘琮眉目上扬,鼓掌喝彩说道:“军师之策实乃妙计也!”

    蔡瑁与蒯越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四人又商谈半响,及荆州高官纷至。四人面露悲意,走出内堂,进入刘表的病榻之前。

    在蔡氏的呼喊下,刘表勉强睁开双眼,看着站在榻前的刘琮、刘修、蒯越、蔡瑁、张允、宋忠、庞季、韩嵩、成奇、王凯等荆州核心文武十几人。

    蔡瑁趋步上前,恭声说道:“敢问明公身体如何?”

    刘表让蔡氏把自己扶起,有气无力说道:“药石难医,病入膏肓。今唤诸君至此,乃表欲托大事于诸君,且及立嗣君之事。”

    站在榻侧的刘琮挺起胸膛,似乎他就是刘表口中的嗣君。

    蒯越、蔡瑁领头,及文武十余人,拱手说道:“请明公吩咐,我等自当效劳。”

    刘表看了一圈,咳嗽说道:“孤得赖诸位,方可单骑入襄阳。今曹操在北,虎视吴楚,孤已病重,实难保之。深思以来,长子刘琦,颇有军略,能服于人,恭敬仁孝,可为嗣君。待孤百年之后,领车骑将军,兼吴楚之地,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