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同志,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侯强是一位好同事,生前对待工作,那是兢兢业业;对待同事,更是谦虚有礼、处处忍让。如今他就这样走了,我们领导···”

    那个大背头顿了一下,又改口道:“不,应该说我们供电所的全体同事,心情都是非常沉痛的。来,来,这位小同志你先起来。”

    “哎,哎,我说这位小同志,棺材盖昌不能打开的。”

    隔着人群,都能听得出大背头很无奈。

    “哎,哎,这怎么说着说着,你还把人脸上的布给掀开了呢?!”

    突然拔高了音量。

    大背头急了!他急了!

    因为看热闹的人多,邢泽天没有挤进去,无法看清具体情况,反正这在外面听着是挺热闹的。

    只是,怎么房间里突然飘出了一股怪味?

    “呕···呕···哕···”

    听着这比哭声更具感染力的呕吐声,邢泽天想起了侯强的死因,心下立马明了,便赶忙调头就往外跑。

    一直跑到三米开外,确认自己已经远离了“战区”,邢泽天这才一手掩鼻,一手弹了弹自己的衣服。来的时候他倒是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可是外套可就这一件,可不能被喷射上了什么不明液体。

    先前聚拢在一起看热闹的人群也都四散开来,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停放水晶棺的主屋里,就只剩下阎申那个始作俑者,还稳坐在一地呕吐物的C位中。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是这世上做父母最难以承受的痛苦了。

    眼瞅着儿子葬礼被人闹成这样,侯强的老父亲立马就挽起了袖子。

    邢泽天意识到了师兄有危险,就悄悄走到了侯强父亲的身后,准备伺机而动。

    他是真的担心,担心师兄会被人给溺死在自己制造出来的那一滩滩“沼泽”中。

    好在这时大背头又想起了自己的职责,他连忙上前拦住老人。

    “老人家老人家,您听我说,今天这事儿,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不过,您放心,那屋子里的地,我立马安排人给您打扫干净,就不需要您老亲自动手了。”

    说着,还贴心地把侯父的袖子又给放了下去。

    侯父倒是没有上前,不过,依然是眼含热泪、咬牙切齿,看着阎申的表情依然是那么的狰狞。

    侯父才刚被劝住,一旁的侯母又出事了!

    看着儿子脸上盖着的白布被人拿掉就算了,现在还拿在手里甩着玩儿,那哭得是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就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