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船主本就吓得手软,猝然遇袭更是双拳打不出力量,不管怎么捶打水手脑袋,水手就是死死咬住不松口。

    “你觉得我怕他?怕他,就不劫这船了。”

    陈阳额头微微肿胀鼓起,为难扭头去看一旁举着手的护卫,吓得这护卫连连磕头求饶。

    这头目一脸惊恐,脖子受伤双手紧紧捂着嘴里渗出血沫,说不出字来。

    听着脚下舱内的呼喊声,深吸一口气,黑熊以铁戟敲了敲甲板,对着舱门大喊:“弃械不杀!弃械不杀!”

    随着西岸得手,两名黑武士突然消失,两个呼吸后又在东岸显形。

    这护卫低头走出舱门就把手里环首刀丢在甲板,后面出来的人双手举着纷纷跪在甲板,恐惧情绪大减,静静等候安排。

    黑熊说着扭头看仅存的护卫:“想不想当船头?”

    黑夜里这些人看不清楚黑熊面容,本就涂抹了碳粉,更是增添了几分诡异。

    陈阳跪在甲板上反复顿首磕头,咚咚作响:“谢渠帅使仆能报父母血仇!”

    “是。”

    宣良挽起袖口擦拭脸颊血迹:“我本是徐君侯所募军士,自少年追随徐君侯、文台公南征北战二十余年,后体力衰竭不再担任百人将,在徐君侯麾下做了从事。这次奉命押解财货,意在交结曹公堂弟曹子廉将军。财货、布帛皆在此船舱内,门户紧闭,静候渠帅开启。”

    刚走到甲板上就扑倒在地,又赶紧手脚并用爬起跪着,同时举着手。

    这位徐君侯文化水准不怎么高,不会写章草,写的是标准隶书,黑熊不会写,但仔细辨认出部首偏旁、字形结构,再联系上下文也能读懂。

    摇曳火光照映下,无甲的那个黑武士最是恐怖,只要是当面之人,见到就发疯,头皮酥麻腿软手抖。

    说着,宣良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递出:“这是徐君侯亲笔帛书。”

    随着最后一人出来,黑熊就问:“里面有没有人?”

    有些羡慕黑武士的瞬移,黑熊顺着软绳网爬到最前面的运船甲板,才发现这船已经调好了船头,收起船锚就能顺流起航。

    “伱是这船的船头了,管你衣食住行,每月给米一石,布两匹。若没有妻子,一会分你一个!”

    随着天亮,萧县县令向隔壁相县的沛相封仁发出告急公文。

    夜盲症普遍的时代里,渔民、水手不在此列。

    他也是看明白了,对方在两岸设立营火,就是警戒守夜用的,更多的人在船舱里休息。

    其左右县民,皆有庆幸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