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径自篡位称皇称帝便好,与曹家有什么关系,还专门上书一番?

    再者,便是桓温自请的这南天子。

    在这样一个时代,以北为尊。

    这南天子一出,只要未来曹承登基,等于是自动比他桓温高了一头。

    究其根本,这封书信,其实就是桓温的认怂称臣之表。

    “不知岳父如何答复?”

    张武都能分析出来的实质性内容,曹操自然没有道理不懂。

    此时曹老板一挥衣袖重新在诸位上坐好,端茶轻饮,眼波余笑意:“子谦以为朕该如何应答?”

    “自是应下,促使桓温大胆施为,好借其手,使晋疲于内乱。”

    曹操并未正面回答,抬手一指曹丕:“子桓,你来告诉子谦,朕是如何回复的?”

    曹丕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父亲只回二字:不许!”

    “武不明白。”

    “哈哈哈,你小子倒也坦荡。子桓,你来告诉你姐夫,朕为何不许。”

    “如今晋以桓温势大,其人拥护司马,司马才是天子,其人若反,司马家顷刻之间化为灰烬。然其人准备良久,蓄势待发,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出。若应,南晋不过是快速的内部权力更替,只是换了个天子而已,远远达不到姐夫口中的疲于内乱。”

    “恰恰相反,若父亲不应,北有十万魏卒虎视眈眈以胁建康,内有姐夫这般天下骁勇之将搅弄风云,桓温才会投鼠忌器,畏手畏脚之下。说不定司马家的不肖子还真能与其较量一番,从而致使南晋疲于内乱。”

    “呃”

    这样一说,张武也明了。

    并非是他想不通透,因为其本质就是将军。

    兵战、兵谋,两军对阵绝对可以分析的头头是道。

    可像这种内部的权力倾轧,却不甚细思。

    只能说堂堂晋武,所思所虑非在此道。

    “既如此,岳父下一步如何打算?”

    “还得劳烦子谦跑一趟。据谢家探子回传,此时司马小儿去了建康巡防营。此时巡防营的孙临已向桓温倒戈,你去保他一回,令他顺利接手巡防营。一早朕已着令谢玄挑选劲卒三千,此时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