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司马聃并不具备这些品格。

    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个生活在温室之中的可怜虫罢了。遇到事只会哭爹喊娘的可怜虫。

    在他的眼中,永远是四海安康,国富民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直至桓温反叛。

    一切包裹着幸福的谎言被拆穿,司马聃那颗让人捧在手心里的玻璃心便会以最快的速度黑化。

    而在他的眼中,褚蒜子是他最亲近的人,也是欺骗他最深之人。

    这种念头一旦滋生,做出如今这事来,也就合乎逻辑了。

    “小子,你冷静点,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很难认同你的决断。”

    “姐夫!那小王八蛋杀了我的姨母啊!我若还在这里为他卖命,我还是人吗?不若就直接打开城门,放桓温进来得了!”

    张武冷漠的摇了摇头:“你站在这里,并非是要帮助谁,只不过是为了北魏能坐收渔利而定下的搅乱南地之计。”

    “可”

    “为将者,岂容儿女私情牵绊,你站在这里,只代表了身属之国的利益。”

    “姐夫,如果那个死去的女人.”

    张武淡笑一声,看着停止了过激言语的谢玄,抬手轻轻按住其肩:“你是想说,如果里面死去的那个,是我的姨母,我会如何?”

    “玄不敢!”

    “小子,你还太嫩了。我初成婚之日,转日便奔赴战场。我的一双儿女出生时,我还在荆淮一代训练水师。”

    “姐夫.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武未曾理会,继续言语道:“作为一名将军,你的谋勇绰绰有余,但是你的觉悟,还差的太远了。你要记着,你的身后,才是你选择的归宿,在那翘首以盼之人,才是值得你用生命去守护的兄弟姐妹。”

    “现在,我再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如果褚蒜子乃是我张武的姨母,或早早随我归魏,远离这是非之地。或,听闻她的死讯之后,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

    冷血吗?

    或多或少有一些。

    但谢玄听到的,更多是一个宿将的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