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冉闵回身之际,一把将王猛夹在胳膊下,小声嘀咕道:“好小子,运气不错啊,有我师

    父帮你,我说你怎敢放甲士饮酒,玩忽职守!”

    “你这武夫好不晓事,当着甲士的面,快快撒手!”

    “今日某高兴,你需陪我痛饮八百盏!”

    “.”那般牛饮,还不得把人喝坏了

    入营后,冉闵并未坐到王猛让出右首之位。

    径自走到主位下的木阶,席地而坐。

    张武扶额:“你这是做甚?”

    “徒儿怕师父如上次般莫名消失,自然得挨近点守着。对了,我这便令人传书靖平,师父上次来时他未曾得见,前前后后数落了徒儿十一年了。”

    张武哭笑不得:“不必传书靖平,这回我清闲,多的是时间,等北边战罢,我亲去长安见他。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了,不可轻动,不可妄动。你也不必这番做派,教外人瞧去了,堂堂大将军席地而坐,岂不成了笑话。”

    “某自立师父脚边有何不可,哪个敢笑,打烂他的头。”

    张武实在拗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席间后半段众人并未多饮。

    胡人尚未完全覆灭,刻在骨子里的责任感不允许他们喝得醉醺醺的。

    张武不出声,旁个就使劲低头吃菜。先前还有三两句闲谈,到最后只剩下咀嚼食物之音,帐中出奇的安静。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往这一坐,就自动成了三军主帅。

    若他不言,旁人是绝对不会越过他发号施令的。

    “罢了罢了,老子还真就是劳碌命。景略,你来说说吧。”

    “得令!”

    王猛飞速从坐席间弹射起来,快步走向大帐中间位置,摊开青石谷地形图。

    脸上哪有丝毫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