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春华挑眉道:“有何不敢?

    不同你斗,难道由着你将方家和我家赶尽杀绝吗?

    一旦河道出事,照着你之前的安排,方大人必然是要背锅的,即便他在常平仓这件事上已经被朝廷砍了。

    河道遇洪决堤之后,朝廷清查下来,坟头草老高的方大人便是能躲过满门抄斩,也躲不过全家流放!

    人死,罪可不消!

    那些犯了谋逆谋反大罪的人,一旦事发自尽,他们的家人难道逃掉罪责了?”

    杨县丞无言以对。

    瑟瑟发抖,觉得舒春华儿胆儿肥能捅娄子的方县令瞬间清醒。

    是啊,不斗,那可是一条生路都没有啊!

    杨县丞很是缓了一会儿才道:“照你这么说,那我便是眼下死了,以后事发也会被扯出来!”

    “既如此,我又何必如你们的意?”

    “倒不如将你们知道的事情捅到谭通判那里去,你们以为你们还有活路么?”

    舒春华看着他,淡淡地道:“方大人还不想鱼死网破,清江县境内的河道他会重新修缮,这样一来,只要河道不出事儿,你贪墨的事情就不会爆出来。

    你不会现在还觉得,方大人没法子摆脱你那些黑锅吧?

    到时候,方大人最多就是监察之过,被撸去官职,而你背后的人,势必会将所有的黑锅都甩在你的头上。

    你做过的,你没做过的,都是你的!

    谁让你早就死了呢?

    这么完美的栽赃对象,他们怎么会错过!”

    “再说回铁矿,方大人完全可以当作新发现的铁矿上报给朝廷……”

    “方大人也不想和齐王对上,但你不能将他逼迫到那条路上,方大人您说是么?”

    现在的方家小胳膊小腿儿,别说齐王,就是谭通判也能轻松摁死方家。

    眼下不管是方家还是她,都没资格跟谭通判掰手腕,更别说齐王。

    做人要像乌龟,该凶的时候要咬死不松口,形势不如人的时候该缩脖子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