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道,

    “玉狗儿,去把大司农请来吧。”

    卜式又行一礼,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

    现在已近戌时,

    若没有大事,是不该让桑弘羊加班的,但玉狗儿没用上半个时辰,就把桑弘羊领了过来。

    刘据托腮看看桑弘羊,又看看卜式,

    两人应是没有私人恩怨,毕竟这俩人,一个在京,一个在外,是八竿子打不着,

    “微臣参见陛下。”

    桑弘羊看了卜式一眼,自然在心中连上了西域诸事,看来人选已定了,

    “再去把鱼汤热热。”

    “是。”

    玉狗儿上前端起漆鼎。

    “你也坐吧。”

    “是,陛下。”

    刘据叹口气,

    他本是想早早干完活睡觉的,看这架势,不折腾一晚上不算完了。

    以刘据为正位,桑弘羊、卜式两人东西对坐。

    “来,朕给你们断断理,卜式,你何故说桑大人是祸国殃民之徒?”

    此言一出,桑弘羊讶异的看了卜式一眼,全没想到,卜式在陛下面前竟如此攻讦自己!

    自己为大汉财政呕心沥血,怎么到他嘴里竟成了祸国殃民之徒了?!

    一直是老好人形象的卜式,竟一反常态,抬眼怒视桑弘羊,又是给桑弘羊看得云里雾里,

    “今天在陛下面前,敢问桑大人一句,天下农事本应蒸蒸日上,桑大人为大司农,这两年来,为何再不过问?!”

    “谁告诉你,本官不过问了?!”桑弘羊已经有了怒气,“年年各郡县收成、粮产,都记得明明白白,农书、新农局、时历也都颁布天下,经你嘴里一说,我倒像是吃空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