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燕用手背搓了搓鼻头,“不辛苦,我高兴都来不及。再说嫂子你建了这么大的厂房,咱在里头做工用不着风吹日晒的,谈啥辛苦。”

    身后的一众女工也跟着附和,七嘴八舌的。

    天儿这么冷,她们窝在厂房里头干活,寒风吹不着,能一块凑着唠唠嗑还能有工钱拿。

    干活都得劲儿了。

    这叫人咋还会觉得辛苦。

    “说起辛苦,东子娘你和狗蛋娘比咱几个辛苦多了。”

    牛桂花女红做得不是很好,便也没在被子厂里干活,而是继续在田地里帮着邓钰做监工。

    这种天气,站在田埂上头被风一吹,那脸都能吹麻喽。

    牛桂花却一点没觉得苦。

    其实成天看着男人们干活一点意思也没有。

    但是能给祁三儿娘帮忙,她就是很乐意。

    邓钰从厂房出来,来到田埂边。

    看到牛桂花指着狗蛋爹骂着:“这块儿你咋没瞧见还是咋滴,好好的稻穗儿都给你压弯了!”

    狗蛋爹脾气是好,好声好气应着,半点儿也没恼。

    牛桂花心疼那半截被压折了的稻穗,扶了半天还是没能立起来。

    邓钰在不远处站了老半天了,她愣是没瞧见。

    还是狗蛋爹先发现了她,发现她正往这边瞧着,有些心虚道:“东子娘,你咋来了?”

    牛桂花瞧他那样儿又是来气儿,“人上自家田地里来看看,咋还得你同意不成?”

    她手撑着田埂,麻利从下面爬上来,“祁三儿娘,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我跟你说啊,我前儿发现这田里的水兴许是不够的,说是水田,水还没能没过我的脚脖子。”

    “你先前养的那些田还好些,后来从大伙手里收上来的那些,着实是有些旱了。近阵子我也按你说的,让人都给在下头挖了沟渠,但你也瞧见了,好些日子没落雨,河里的水也漫不过来......”

    邓钰知道原先的沟渠只能小量引水,在长期不下雨的情况下,是不足以支撑水田的水量的。

    她早想过置一台水车在田边,最好再挖一口井,引水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