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钰上去搭了把手,一起将胡大夫扶着。

    “阿爷!阿爷你怎么了?”胡喜儿喊了两声,探了探她阿爷的额头。

    胡老大夫满头大汗,呼吸短促。

    邓钰乍一看,倒是像中暑了。

    胡喜儿应该也是考虑到这个可能性,搀住她阿爷的胳膊,“祁婶子,麻烦您帮我一把,我把阿爷带到屋里,休息一下。”

    她扭过头告诉大堂抓药的伙计说,把剩下的药给抓完,今日提前停诊了。

    胡老大夫意识模糊,任由两人搀扶进屋。

    直到躺在软塌上,松解衣领之后,他的呼吸才逐渐缓和下来。

    胡喜儿又是开窗,又是倒水,紧张得水都洒了出来。

    好在没一会她阿爷慢慢转醒,睁开了眼睛。

    胡老大夫头发花白,更衬得脸色白得吓人,他额头冒着虚汗,胡喜儿喂他喝了一碗水。

    邓钰在一旁看着,都替胡喜儿心疼。

    胡老大夫能有六十多岁了吧。

    爹娘早就离世,姐姐也嫁人了,唯一在身边的亲人就她爷爷一个。

    这个年代营养跟不上,六十多岁已经算是妥妥的老年人,和后世的八十多岁差不多了。

    这么大岁数还要坐诊,每天高强度工作,哪里吃得消。

    但这家医馆,没了胡老大夫坐堂,还真开不下去,

    大绥男尊女卑,没有女子经商的先例,更没有女子开设医馆。

    胡老大夫休息一会,缓过神来,哑着声音对邓钰道谢。

    “胡大夫,您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邓钰劝着他。

    “您要是病倒了,让喜儿姑娘一个人如何把医馆经营下去。”

    胡老大夫深知这一点,他本想再撑个三年半载,待喜儿也寻到一个好夫家,他也就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