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嫂托人去打听过,那男人也有这意向。

    祁老太太只等节后娘家那边的人去瞧过,若是合适,这门亲事儿也能早点儿定下来。

    想到这里,祁老太太看到邓钰屋里烛光透出来的剪影,不知为啥有些过意不去。

    说起来,她儿子走了也快一年了。

    儿媳妇如今也才三十多,要再找一个也不是不行。

    但是她平日里为家里上上下下忙活不停,从未提起过自个儿的事儿。

    一个女人,一个人带着几个孩子过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这滋味没人比她更清楚。

    早年她丈夫病逝。

    她性子倔,觉得一个人也能把孩子拉扯大。

    何况那时候祁战已经十四了,大小伙子一个,很多事儿都能替家里分担。

    她这个当娘的,也没多少操心。

    但如今大不一样了。

    她一个孤寡老太太,唯一的儿子也没了。

    若不是儿媳妇体恤,日子哪有这般好过。

    兴许早就在那个荒郊野岭埋着了。

    这其中的孤独落寞,她不想让自己闺女也体会一遍,这才着急忙慌想给她相看一户好人家。

    东子他娘是咋想的她没能琢磨透。

    一面儿她觉得寡妇不好当,东子娘一个女人也该为自己后半辈子打算打算。

    另一面儿,她也存着私心儿,希望东子娘最好不要改嫁。

    如今这个家,若是没了东子娘,那可真不行。

    特别是她这个老太太,少不得会成为孙儿们的拖累。

    东子才十八,才刚当爹,还在酒楼里当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