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茵亦哀求道:“父皇,儿臣记错了!儿臣经过时,并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听见大哥他们的只言片语与欢呼声,便以为是大哥将麋鹿射杀,儿臣罪该万死!”

    皇帝敲着桌案:“云硕,上次的事刚了,你又一次犯这种错误,朕无法相信只是巧合。看来罚的还是太轻了,继续去太庙跪着吧。”

    “至于你,启漳。”他幽深的目光转向大皇子:“管好你的手下,别让他们在朕眼皮底下作祟!以表惩戒,你现在就向月儿赔礼道歉,然后给朕滚回去,再不许再参加夜猎!”

    “是,父皇。”滕启漳暗自咬牙,拱手道:“三妹,是大哥洞察不力,才生了这般误会。大哥在此向你赔礼道歉。”

    今日这绝佳的表现机会,不想就这么错失了!

    他低了好半晌头,也不见滕月说话。遂抬起头,想探知一二。

    一抬眼,一支离弦的箭冲他直直射来!他面色骇然,闪躲不及。幽绿的箭与他头上冠帽擦身而过,震碎了玉冠上的白玉珠。

    霎时,玉珠粉末散了一脸,映目刺眼的雪白。

    他脸色煞白,心跳还没平复下来,只见滕月展开一个甜甜的笑容,柔声道:“好啦,大哥,三妹知晓你不是故意的,原谅你了。”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三妹方才同你开个玩笑,你不会介意了吧?”

    滕启漳极暗的眸子闪了闪,这女人做着最狠的事,说着截然相反的话……

    果然,留着是个祸患,除之方才能后快!

    他理了理发冠,敛下眸子,温声道:“为兄有错在先,当然不会介意三妹的小小玩笑。”

    他说完,冲亲卫使了个眼色,一群人迅速离开了猎场。

    出了山,他恨得喉咙里要冒血,往年秋猎,他都是头筹,受众人称赞。

    哪像如今,落得了“箭术不过尔尔,班门弄斧”的称号不说,还让父皇疑心上自己“温厚”的形象!

    此时猎场上,皇帝无奈的笑了笑道:“好了,长宁,你大哥也是用人不察。今日,朕看着你颇有长进,心里也高兴。你既拔得头筹,那么父皇备下的所有赏赐均是你的了。”

    他使了个眼色,让太监抬上来。

    “儿臣都是向父皇学习,才苦练了这箭术。”滕月上前一步,抱着他的手臂摇道:“多谢父皇赏赐,父皇待儿臣最好了!可是儿臣有点贪心,想跟您讨另一个赏赐。”

    “什么?”

    “父皇,儿臣上次去看母后,母后因为七弟的事眼睛都快哭瞎了。儿臣深感心痛,您能不能将七弟从皇陵放出来啊?”

    必须赶紧将七弟滕玉轩召回,好好调教。因为不久后他将再一次耐不住寂寞,逃出皇陵。这一次,皇帝一怒,连自己也被连累着幽禁了半年。

    “啧,怎么又替那不争气的东西求情。”皇帝瞬间眉头紧蹙,不耐的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