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月杏眸有一瞬的怔仲,她苦涩的摇摇头,“庇佑、养胎?父皇不会的。”

    “我藏这件事,不只是为了避着太后,更多的是防备父皇。”

    “母后,你可知,从我与萧璃相熟的那日起,父皇就警告我数次,要远离萧璃,必不能和他扯上关系。”

    “后来,事情超出了父皇的掌控,他没办法,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意了这门婚事。”

    “可是,自始至终,他从没有真正认可过我们。仍是频繁的敲打我,叫我离萧璃远些,绝不能怀上他的孩子……诸如此类的话,我听了不下二十遍。”

    “我深知父皇不会接受萧璃,更不会接受他的孩子。什么定亲宴,只是做给赤霄、做给天下看。父皇在等待我们之间倦了,一刀两断,或是等着萧璃死在西域,定亲作废。这些我都心知肚明的。”

    “若是此时我告诉父皇,我有了孩子,你猜他会不会千方百计除掉这个眼中钉?”

    林皇后静静听完,陷入了忧虑,她沉思许久,却想不出一个好法子。

    “陛下驾到!”门外忽的传来通报声。

    滕月与林皇后对视一眼,两人心一沉,知道这次很难躲掉了。

    滕月心绪很乱,她甚至扫了一圈四周,想躲到柜子里。

    “吱呀——”安和帝没给她行动的机会,径直推门而入。

    滕月赶忙倚靠在床头,在自己身上多加了一层棉被,掩住身形。

    安和帝拨开帷幔,眼神似有若无在两人身上打量,“长宁醒了为何不召太医?朕听见你们的说话声了。”

    林皇后笑着,“陛下,您忘了,我们长宁自己就是医师。方才自己诊断完毕了,什么事也没有。只受了些寒,几幅汤药下去便好了。”

    “是么,长宁?”安和帝问。

    “回父皇,正如母后所说,儿臣什么事都没有,您放心。”她又对林太医道:“太医院资源紧张,长宁就不劳烦各位了。”

    林太医带着人起身,在将要行礼告退时,被皇帝伸手拦住。

    “林院判,朕命你,上前诊治。”

    滕月一惊,“父皇,不必了,儿臣安好。”

    “既然安好,为何不敢让太医诊断?”

    “儿臣已自行诊断过了,实在不必劳烦……”

    安和帝抬手阻断她,颔首示意林太医上前,“好了,你不必再说了。朕今日,一定要听到确切的结果。”